在清朝的生活_作者:西木子(515)

2016-11-22 西木子 清穿

  年氏哭泣声戈然而止,满是震惊的呆滞望着胤真,犹自不信亲耳所听。那首《海棠赋》居然不是为她所作,她不是他的解语花,亦不是他的贵妃。呵呵,这怎么会呢?如此真qíng质朴的诗词,发自内心的笔墨挥洒,以及那住进他心中的女人——不是她!

  不是她!

  年氏心里疯狂的嘶喊,双眼恨意森然,含着一口微弱气息,她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手里,死命的向胤真掷去,一手掌地支撑全身,一手朝上颤颤地指着,协夹满腔恨意怒道:“胤真!你骗我!”

  胤真随手挥开带着血渍的披风,低睨着地上似陷入疯狂的年氏,冷哼道:“朕从未对你许诺只言片语,亦未说过海棠喻指于你,何来欺骗。”

  朕从未许诺过……朕从未说过……没有吗?胤真他没有说过吗?不期然地,年氏陷入了过往的回忆,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 呵呵……”凄婉绝望的轻笑声从年氏渗着血丝的口内溢出,她头低低的垂直,止也止不住的泪水滴滴坠落地上,嘴里呓语痴言道:“我最喜爱茶花的端庄高雅,自喻空谷幽兰的出尘,最不喜的便是牡丹海棠……呵呵,海棠,西府海棠……”

  说道这,年氏复又咀嚼,猛然大喝一声“西府海棠”,抬头直直的迎向胤真,惊恐不已的颤巍道:“紫禁城。圆明园,甚至祭祀的天坛,皇上都让人种上西府的海棠,难道是……为了词中之人。”

  不!回答不啊!冷酷无qíng的他,一定会回答——不!对,这样的他会如此而为!

  胤真沉默须臾,眼角余光复杂的瞟了眼屏风,薄唇一勾,不置可否的重哼一声,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果然如此,胤真果真是为了那人所种,只是那人却不是她!年氏刚意识到这一点,立马否决,又转身匍匐至胤真脚边,扯着袍锔一角,卑微的乞求道:“皇上您只是跟臣妾开玩笑的对吗?王府后宫,无一人能比的上臣妾,皇上怎么会倾心于她们。皇后是嫡妻,不会是贵妃海棠……齐妃粗俗不堪,至多是以色伺人,更不可能是她……懋嫔。宁嫔甚至是裕嫔,唯唯诺诺,不过依附他人生存的小人,亦不可能……”

  数得上名号的,年氏一一筛过,下意识的摒除一人,qiáng颜欢笑道:“皇上不是重色之人,更不会倾心于有貌无才的安贵人,所以皇上是哄臣妾的对吗?”胤真垂睦掩眼底的jīng光,漫不经心的凝视屏风,冷冷的丢下一句道:“年氏,你心里清楚还有一人,何必自欺欺人的不愿承认。”

  勉qiáng自持的笑容难以维持,年氏闻言如遭雷击的瘫软在地,呢喃自语道:“熹妃……是熹妃……”

  第285章 凋零(中)

  是她!细听年氏低呢入耳,心中不觉百感jiāo集,有意料之中的坦然,亦有不可置信的诧然。

  一时间,慧珠是千般思绪在心头,分不清心下所想,道不尽各种滋味,只能任凭感觉支配,缓缓回转过身,走到与胤真一帘之隔的屏风后,目中光华定定的倾凝于那道高大欣长的yīn影上。

  妒恨,深入骨髓的嫉妒,吃人噬骨的恨意,在年氏心底如燎原的星火,以不可抵挡之势蔓延。如此,心里更是大动。胸腔内血气翻腾,一个雅致不住,一时又咳嗽上来,但此时年氏已不顾一身病弱,“呸”地一声吐出一口混着唾沫的血水,抬头死死地瞪着胤真,恨忿问道:“皇上心里的人,是钮钴禄氏那个jian人?”声音似从地狱深渊幽幽传出,冷得胆寒刺骨。

  “贱人?”胤真冷咦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着地上被嫉妒啃噬扭曲的年氏,不yù再与其纠缠,又余光瞥见屏风后稍暗的黑影,几不可查的微皱浓眉,故只一面撂话道:“年氏,圣意岂是你能揣度!朕奉劝你一句,安生待在翊坤宫做你的贵妃,给福惠留个体面。至于熹妃……”略停顿须臾,话锋一转,肃穆道:“是你一生望尘莫及的人,不是你可随意rǔ骂!朕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话落,转身yù走。

  望尘莫及,一个她从心底瞧不上的人,居然是她纵然一生也望尘莫及的人。而这句话还是从她依附一生的良人口中道出,这让她qíng何以堪?她不甘心!不甘心!!

  滔天的恨意红了眼,一见胤真yù以离开,年氏手脚并用拦住胤真,愤然道:“钮钴禄氏她哪一点比得上臣妾,要才无才,要貌无貌,家世更是上不了台面,凭什么她是臣妾望尘莫及的人!臣妾不甘心,不甘心啊!她有什么,不过就是生了一儿一女,女儿还是个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