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脸上变了变,知道这是金姑姑在变相警告自己。
但是她理亏在前,也只得目光乱飘,gān巴巴地应了:“是。”
她这目光一飘dàng就飘到金姑姑身后的另外两人身上了。
楚瑜这才发现这两个人看着也面熟,她想了半天才记起来那是第一次看见仙仙疗伤时的日曜和月曜。
彼时他们都没怎么穿衣衫,如今皆是包裹得严实jīng悍,长身玉立的模样让她一时间还认不出来。
楚瑜目光从日曜那张刀凿斧雕的冷峻面容滑到月曜如水曜般yīn柔却一点都不像水曜那般显得娘气的俊脸上,忽然有些惆怅——
一晃日子都到来年初夏时分了啊。
楚瑜顶着日曜和月曜发呆的样子刚好又落进刚进门的琴笙眼里,他琥珀眸瞬间就寒了寒,只是脸上不显。
月曜和日曜都是顶尖武者,跟随琴笙多年,虽然不常在他身边,但也立刻感受到了不妙。
他们互看一眼,随后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让出自家主上的位置,同时降低存在感。
楚瑜一看见琴笙,便眼睛亮了亮。
琴笙摘下兜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别开脸,也不说话,只是那jīng致的下颌一如既往地微微翘起。
看在楚瑜眼里,十足十的一只娇气猫儿恼火抬起下颚的样子,惹得她手痒,就想伸手给他jīng致下巴上挠挠。
但她想起霍家姐妹的话,瞬间又歇了这心思,便继续四平八稳地坐着。
琴笙见她与平日里的温柔不同,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火起,只冷笑一声。
这两人的眼皮子官司自然都落在了金大姑姑的眼里,她有些异样地看了他们一眼——
这一对姑侄平日里黏糊糊的,怎么这一趟下来却变成这样子了?
曜司的探子们只回报些他们的日常安危事宜,并没有提及此间事。
但金姑姑也没有点破,只不动声地微笑道:“既然主上和小姐都在这里,想来也看见了外头的人山人海了,就容老身先说说这里头的事罢。”
楚瑜立刻点点头:“金姑姑说罢。”
说正事,总好过和这猫儿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金姑姑淡淡地道:“小姐既出了云州,老身也大约知道你的打算,所以自然是要派人追的,只是这追人的路上,我也收到了一些消息,唐门之人要求你带着曜司手里的宝图来唐门的事qíng是南女史透出去的。”
楚瑜一愣,颇有些惊讶:“你是说南明月?”
但随后她又颦眉:“可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莫非她或者她身后的人也想要这藏海图?”
这个南明月确实很有两把刷子,只这一遭就bī得她不得不跑一趟唐门,半路上差点丢了xing命。
虽然她觉得半路被水匪打劫这事儿大概不在南明月的计划内,但也总归能看出来南明月的手腕绝对不是南紫菁那种眼界之人能媲美的。
金姑姑点头,神色也有莫测:“没错,若是南明月牵扯进了这件事,就说明南家的打算可能不光是要为南紫菁报仇,很可能他们也牵扯进了藏海图一事,虽然南国舅本该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如今这qíng形,只能说世事多变。”
楚瑜一顿,看着金姑姑有些疑惑:“姑姑,您怎么知道南国舅本不该会是做这种事的人,您和他很熟悉?”
要她就觉得南国舅是个老糊涂蛋儿,纵出南紫菁这般人才,还有个手段利落狠辣的明月女史,那女人一出手就拿到了廉亲王手上的图,还祸水东引,倒是个不输男儿狠辣jīng明gān大事的。
楚瑜不是笨蛋,还机灵得很,金姑姑这么一说,她便心中都串了起来,再想想廉亲王那样子,就觉得有点牙痒痒的。
金姑姑脸色微微一顿,随后面色淡淡地道:“算是罢,也算是故友了。”
楚瑜一愣,看着金姑姑的模样,心中有些异样,却只道:“所以您gān脆大张旗鼓地护送着‘我’来唐家堡?”
金姑姑看着楚瑜,眼眸含这赞赏的笑:“没错,原先是秘密出行,不过到了一半,就gān脆是大张旗鼓地护送你来,顺便让有心人看着咱们确实如他们所愿到了唐家堡。”
楚瑜点点头:“这是个好主意,可以吸引住敌人的目光。”
难怪她这一路平顺得过火,不光是她和逸哥儿谋划得当,更是因为曜司那头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