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那片蝴蝶林里的蝴蝶糙才刚刚施过肥,若是再施,怕是要灼苗了。”“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啊!马上给我消失,不然我让你变成花肥!”
再怎么不懂眼色的,也该知道了,一两个响头之后,自发自觉地一溜烟跑了。
烦躁地扒扒额上的刘海,也是qíng绪影响了心qíng,哀怨地觉得这宫里,连个小小墨奴都敢无视我!
静得连呼吸都不闻的屋里,突兀地响起一片桌椅倒地的声音,手微晃,便想推门而入。
“不许进来。”墨浅吟的声音有些虚弱,很轻,又带着明显的抗拒。像触电般收回手,心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疼起来,手抖得更加厉害。
我咬咬牙,忍了下来:“你没事吧。”“呵呵…”听他只笑不语,我便更加担心。
又是一阵安静,或是过了半个时辰:“路儿,进来吧。”是明!我可说是激动地撞门而入。
他坐在榻上,左手扶额:“路儿,过来。”声音里是一派病态。“你怎么样了?”有些心酸,在榻前蹲下,抬首仰视他,很是担心。
“没事,暗说…你有事非要见我?”他扬扬手中看似像一张纸的东西,这样昏暗的地方,我无法辨认,而墨浅吟,却可以清晰地看清上面的字。
“任玥,我…”不知如何开口,到底是qíng话呢,“想你了。”声音轻若蚊吟,可我知道他听得见。“路儿怎么了?”他有些无措,见我的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难受,心里酸涩,任玥,我的任玥,相识,却唯恐不能相守的任玥。
“任玥,我们成亲!”他抬头勇敢地看向他,婚姻大事,绝非儿戏,也就不得不面对了。“路儿说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月太久,我们成亲,马上成亲!好不好?!”
“路儿,不行?”他微微摇头,吃力地抬手理了理我耳边的碎发,“路儿要给我时间,我才能给路儿一个炎氏大陆最盛大的婚宴。”他声音很柔,带着些心满意足。
“我不要盛大的婚宴,我只要马上成亲!”我也不依,脑中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快点成亲。
“路儿听话,我决不能委屈了你。”明似乎很坚决。“可我不觉得委屈?”我的声音也弱下来,这么一来,倒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了。
“路儿,一个月后,等着做我的王后便是了。”他看着我,目光温柔似水,我的不安也渐渐被磨平,我窝在他怀里,也就未见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伤痛和失落。
“路儿饿不饿?”墨浅吟轻柔的声音自头顶而来,“恩,饿的。”从拿到那几本日记起我就没有想到用膳,现在,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墨奴进进出出地收拾着地上的木头屑子,我这才有空打量那一地láng藉。桌椅的残肢碎屑到处都是,有些夸张。
我两座宫殿的家具不是金银就是玉石的,而墨浅吟这逆宫里,多是用的木头。别以为是木头的就便宜,这每一件家具,可都是取自莞翘木最中间的jīng华。而那莞翘,便是曾经的小国——留国的神木。
留国,便是因这莞翘而亡的国。当年,也不用追溯太远,也就五年前,而墨鸾周边还剩下不少小国,留国便是其中之一。
留国神木莞翘,若只是种着,时时散发出一股扑鼻的恶臭,一旦木叶离根,便是香气扑鼻,亦称香木。但莞翘百年一开花,开花乃成。若未及开花便砍下,那就抱歉了,该怎么臭便还是怎么臭。
即是好东西,大家便会觊觎。墨浅吟那时即位不久,当时的墨鸾皇宫又已经被他一把火给夷平了,大兴土木之际,墨浅吟就把主意达到这莞翘上去了。
以往都是每年进贡五棵,那留国国君便ròu疼不已,墨浅吟这一开口可就是百棵啊!狮子大开口嘛。
留国国君也不敢马上拒绝,这墨浅吟新墨王登基不久,就已灭了不下六七个小国,要的,也无非是各国的宝贝,国君不肯,那便直接将其纳入自己的国土。或真是一个讨伐他国的好理由。
墨浅吟这回倒是大方,给了他七天时间。别以为墨浅吟从良改善了,第七日大早,人家国君还温香暖玉抱满怀呢,炎氏神兵——墨骑已经攻到留国都城外了。
事后有传闻说墨浅吟根本没想过让人家国君考虑,就是进贡了,仍是会找诸多理由灭他国的。墨浅吟,压根没想过留下留国,即使它叫留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