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所有人便齐齐起身,蕊姑姑笑道:“诸位请坐,娘娘只传下口谕,便是不愿家人多礼。”
皇后娘娘的意思很简单,宣莫如意夫妇明日入宫觐见。
这件事早在林家人和莫如意夫妇的意料之中,当下莫如意下跪应旨,蕊姑姑也并不多言,传了旨,便告退而去。
蕊姑姑走后,林老爷子面色不佳,训道:“你往日自是见过皇后,但此次入宫身份大不相同,须知谨言慎行,惊扰了凤驾,皇上也不会饶你!”
这番话,在场诸位除了莫如意,相信也只有白瑞宁能听得懂,知道此事牵扯甚大,白瑞宁心里也越发后悔起来。
这样的qíng景,是莫如意想要的么?
才想到这里,忽闻一道柔美声音道:“瑞宁,听闻你今日与瑞怡起了些不快,引得她胎动腹绞,可是真的?”问话之人笑意盈盈,正是林庞氏,“你们是正经的姐妹,怎么出了这样的事qíng?”
白瑞宁当即一愕,遂看向顾月皎,顾月皎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白瑞怡面色微带些委曲,也不看白瑞宁,只垂目而坐。
白瑞宁明白了,这是顾月皎想揽这事,没揽成功。
林渊顿时恼道:“什么了不得的事,道什么歉!”
此言一出,林庞氏便不依了,“小叔此言差矣,母亲近日来为如意认亲一事cao尽心神,府中大小事务都由我暂理,弟妹有孕在身,正是我看顾之重,若因一些我不知道的内qíng而出了什么意外,我岂不是罪过?”
直击贸然而来,是迎是避,只在白瑞宁一念之间。
第一百一十六章诏见(一)
正文第一百一十七章诏见(二)
第一百一十七章诏见(二)
面对林庞氏的笑里藏刀,白瑞宁认真的考虑良久,赶在莫如意开口前说道:“今天的事qíng我从头说起吧。”
林庞氏一扫众人,目光落于白瑞怡脸上,“从头说起……那便是确有其事了?”
白瑞怡轻一吸鼻子,“大嫂子别问了,不怪姐姐……”
白瑞宁便闭了嘴,“不许我说我就不说了。”
她的神qíng严肃而坦然,并不像林庞氏那样笑面迎人,也不像白瑞怡那样故作大度,却给人一种深刻的感觉,她很认真。
林老夫人不知怎地皱了下眉,与林庞氏道:“让瑞宁说完。”
林庞氏笑着垂了眼眸,再不cha话。
白瑞宁看了看白瑞怡,确定她不再开口后,说道:“我与瑞怡虽是堂姐妹,不过因为她往日待我不好,所以我们平时并无太多jiāo往。今天早上她差人到采薇园喊我过自在小筑去,我因惦记弟弟的病一时耽误了,后来她又差人来,又说月皎也在,我想着我们虽无qíng份,但现在到底住在这里,两位少夫人同候,自是怠慢不得,便随人过去。不想到了自在小筑并不见月皎,瑞怡见了我便说:要是不说顾月皎也在,你便不来了?”说到这里,她遍望因她的话而错愕不已的众人,“我们之间本无jiāoqíng,这样的横加指责我不愿听,便起身离去,其后再发生什么事,我一概不知。瑞怡刚刚说不怪我,自然不怪我,她骗我在先,斥我在后,趁我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弄疼了肚子,然后再要来怪我……”她的目光终于又落在林庞氏身上,“大舅母,您说这有道理么?”
姐妹同处一个屋檐之下,照理说,再有矛盾,当着众人的面也该藏着点,不为自己,也不能丢了娘家的脸,可白瑞宁就这么说得明明白白,什么也不顾忌。
白瑞怡的脸色已青黑如铁,其他诸人各有各的颜色,不过都不外乎是古怪神qíng,尤以林渊为最。他看看白瑞宁,再看看顾月皎,眼睛里带着满满的疑惑,似乎在怀疑白瑞宁是不是被顾月皎收买了。
白瑞宁朝白瑞怡道:“如果你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实,尽管指出来便是。”
白瑞怡再说不出一句话。
白瑞宁说的是实话,全都是实话,没有一句虚言,没有一句妄语,正因如此,无懈可击。
白瑞怡也是不敢说话,她怕她一开口,便有人问她以前如何待白瑞宁不好,看白瑞宁的样子,倒像真不怕说的。不过这么一来,自己的颜面何存?白家的颜面何存?
还真是个楞头青!不会应对便别学人辩驳,没听说驳了别人,倒连自己也搭进去了,难道不懂一损俱损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