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正就是有些怪。”
陈六也只是突然想起这么个事儿,不过到底怎么修,跟他又没关系,便也不再理会,拿起稀了吧唧的面汤,嘬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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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脸皮薄,被这些军中汉子挪揄的眼神搞的连屋都不想出,只日日憋闷在营房里,连亲卫兵的活计都抢了,开始拾掇起营房来。
亲卫兵没办法,只得在一旁杵着,看主子忙这忙那的。
在瑶城那几日,秦厉给他置办了不少衣物,还有瑶城买的那些珍宝,时不时的他就要拿出来欣赏欣赏,擦拭擦拭。
都擦拭完了,这天儿还早呢,温言闲的无脊溜瘦的,开始在营房里随意翻捡翻捡,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不出预料,温言果然翻到了一个好玩儿的东西。
“这人也真是,这破面具还当宝似的收着。”温言刚要将面具放回去,忽觉不对,这面具可是纯银的,根本不是宝宝那个,明明是那鬼面人的!
温言原以为这人把鬼面人打败了,收缴了他的面具当战利品的。可仔细回想……
他眼睛一眯。回头对那亲卫兵道:“这破面具忒吓人,赶紧扔了去。”
那亲卫兵也是跟了秦厉多年的,他知道秦厉的另一层身份,但一直在灵山,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儿,见状忙解释道:“这是咱家主上的心爱之物,可扔不得呀。”
温言冷笑两声,倒是没纠缠,只坐在床边儿,翘着二郎腿,把玩着那面具。
亲卫兵抬头瞅了温言好几眼,总觉得这主子面色阴沉沉的,好似要杀人一般,不免抖了抖。
周围轮值的护卫在心里替他家主上默哀,不过还是十分尽职的去告知了秦厉。
于是,晌午时分,秦厉端了一盘麻辣虾,态度极尽谄媚。
温言道:“虾留下,人出去!”
众护卫抬头望天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这日之后,整个营地除了温言,所有人都过得异常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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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影子来信。”
自被秦厉罚跑之后,这些人果然老实了不少。至少不会明目张胆的八卦主上的事儿了。不过私下里嘛……
秦厉当然知道这些人的毛病,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个八卦头子秦十八可就惨喽。
尤其这两日,听说主上惹了主子不快,心情郁闷呢。若无必要,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生怕被他家主上揪着挑毛拣刺儿的。
秦十八暗暗打量秦厉的神色,瞧着他家主上似乎心情比较愉悦,再看那小主子一脸娇羞的坐在床上做绣活,秦十八暗搓搓寻思,看来主上大展神威,将主子又给收服了啊。
正出神间,忽觉一道冷冰冰的视线射了过来,秦十八浑身一抖,忙满脸堆笑,凑上前去:“主上,可,可需要回信?”
秦厉冷哼一声,走到桌前,提笔簌簌簌写下一行字,交给了秦十八。
“十圈。”
秦十八那张略显稚嫩的脸蛋全都揪在了一起,像一颗苦菜花。
温言扑哧乐了,露出一口小白牙。
秦十八一晃神儿的功夫,秦厉脸色更黑了。
“再加十圈!”
秦十八瞬间耷拉下脑袋,灰溜溜走了。他决定,以后给主上送信这事儿,打死他都不来了!
温言垂下头继续缝内裤:“是不是六子的事儿?”
“嗯。”秦厉走过去,斜靠在一边,看着温言穿针引线,道:“壮丁队伍那边似乎有动作,而且,六子居然看出了些门道。”
温言也有些惊讶:“六子还真行。”
秦厉眉梢一挑:“所以我决定,好好培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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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念,念书!!”陈六绝望的看着书本笔墨,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冯新亦是如此,他功夫还没学两日呢,怎么就念书了呢,这玩儿意有啥用,又不能打架。
英俊大个儿不理会二人的不情愿,不带感情的说了一句:“文武兼修。”
说完,便靠在一旁树干上,仰头看着漫天繁星。
陈六和冯新苦恼的借着一堆篝火,一字一句的背着兵书。
许是太过枯燥,陈六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他看了眼静静靠在一边的大个儿,溜溜转了转眼睛。
“师父,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名字呢。这日后出去,若旁人问我师从何处,我都不晓得怎么说呢。”
“名字?”大个儿转头看了眼陈六,露出迷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