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一条缝,一道身姿纤细曼妙的黑影闪过,房门再次关上。眨眼间好似错觉,黑影入了房,并未急着动作。
贴着黑暗至深处躲藏走了几步,闪身贴在衣柜处,静静的侧耳听着。
目光扫过大开着的窗户时,黑影心道:不好,房内无人,有诈。
电光火闪间,黑影御风踏浪似的行至窗边,一跃人已站在窗户上,眼看便要翻窗而出。
正是这时候,谢焉出手了。
谢焉陡然出现在黑影面前,随手拍出一掌,磅礴的灵力让黑影吃了一惊,吃惊之余整个上半身朝后仰去,凭借出色的腰力暂且躲过一劫。
这一掌没拍中,谢焉不气馁,手掌一转,微微朝下拍去,下方赫然是黑影的腰腹间,若是被谢焉拍中,不死也得重伤。
黑影显然知道谢焉,后仰还未平息,双脚一个用力,远离窗台,右手甩出一道白绫,缠住房梁,硬是在空中转了一圈,跃身上了房梁,警惕的看着还在窗台上迎风而立的谢焉。
一阵风吹过,谢焉衣摆随风而动,人纹丝不动。
还未等黑影有所准备,风再次吹过,谢焉的第三掌紧跟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 千呼万唤始出来。——白居易 《琵琶行》
☆、第二十章
这要换作平时,婳祎大可打开天窗说亮话,央求谢焉放她一马。
可此时不行。
婳祎一身黑衣,不问自进,是为不轨。
况且她本意不纯,遇上谢焉,意料之外。她根本没想到,谢焉会在傅庭秋的房内,她记得二人明明在走道里分道扬镳,各自回了房间。
凌厉的掌风如风而至,将婳祎耳畔的碎发拂起,暖暖的、轻轻的、好似那刻骨缠绵之人的爱抚,婳祎的白绫再次出手,在身侧的主梁上缠了两道,她单手用力,一个空后翻躲过这一掌。
到底是空余有限,这一跳让她避开了致命,却被掌风打散了发髻,一头如瀑的秀发,瞬间散落,纷纷扬扬的垂落下来。
谢焉站在婳祎不远处,目光平静无波,好似眼中无一物。
婳祎心里明白,她一个心动期修为之人在已是金丹期甚至更为上的谢焉面前根本讨不到好处。
房梁上二人对峙,油灯忽然被点亮,微弱的灯光堪堪让人看个大概。
傅庭秋微微昂首,翘盼的望着满头青丝披散的婳祎,轻笑道:“姑娘,夜闯男子房间,有些不妥吧?莫非合欢派的规矩便是没规矩吗?”
被一语道破,婳祎也不尴尬,她垂眸笑容跃然于脸上,脸颊上还露着个小小的酒窝,顾盼生辉:“傅公子风华绝代,姿色无双,我见了不能自已,只好……”
话说着人往后退了两步,轻轻的拉开与谢焉的距离。
傅庭秋面不改色:“难道姑娘没听过近日的流言吗?”
婳祎故作好奇:“界内流言甚多,傅公子说的是哪件呢?”
傅庭秋悠悠一笑,双眸微弯,透着点波光潋滟:“自然是我与谢楼主缘定芙蓉阁的流言。”
婳祎掩唇娇笑,眼神流光溢彩,不经意流露的媚态浑然天成:“傅公子都说是流言了,我岂能放在心上?单是傅公子这灼灼其华的身姿,便让我恨不得化作一弯清水,让公子掬着把玩呢。”
傅庭秋唇角微勾,歪头打量婳祎许久,直将婳祎看的浑身发毛,方才凉凉道:“姑娘天资非凡,美轮美奂,但我呢,不喜欢。”
眼看着婳祎的脸色不好看,傅庭秋好似没说够,又补了句,“我不喜与他人共用一个枕边人,更不喜半点朱唇万客尝的风流女子,婳祎姑娘,你的这份恩宠,我可真接不了。”
婳祎脸色忽青忽白,瞪着傅庭秋的目光像淬了毒,恨不得一口将他咬死。但婳祎没忘记,不远处还有个谢焉虎视眈眈。
婳祎勾起一丝秀发,在指尖轻轻的绕了几圈,咬着唇很是为难的看着傅庭秋,千娇百媚道:“既然傅公子看不上我,那我这便识趣的退下,不打扰二位了。”
这等哀怨姿态,换做任何一个寻常男子,怕是都受不了。
奈何在场的两位,皆不是寻常男子。
傅庭秋:“哎,婳祎姑娘以为这便能走了?”
谢焉没说话,只是将手微微抬高了些,其中意味很明白。
婳祎脸上逢场作戏的神态全然消失,冰冷的看着傅庭秋:“傅公子,你想如何?”
傅庭秋提了下衣摆,安稳坐下,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