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姬_作者:林家成(222)

2016-11-13 林家成

  两人这一次,远比第一次来得持久。

  等到泾陵公子出寒苑时,已经是下午了。

  他来到书房,匆匆忙忙地处理了一些公事后,又回到了寒苑中。

  转眼七天过去了。

  这七天当中,泾陵公子是抽出一切有空闲的时候来陪着卫洛。大多时候,两人并没有欢好,只是这样相依相偎着。甚至什么话也不说,便可以渡过几个时辰。

  欢乐似是无穷无尽。

  每一天清晨醒来,泾陵公子都发现自己的头发与小儿的头发打成了结。

  一次又一次的在哭笑不得中把纠结的头发扯断后,到了后来,他一睁开眼,已是习惯xing地转头看向两人的头发处,看看是不是依然被紧紧地缠在一起。

  结果,他就从来没有失望过。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了。

  食髓知味,乐在其中的泾陵公子,每一天都在索取,都在放纵着。对于他的索取,卫洛从不过于反抗,她总是尽可能温柔地对待着他。

  这一天,他又到了午后才起chuáng。

  帮累得睡过去的卫洛盖好被子,泾陵公子踏出寒苑,来到了书房中。

  他刚拿起竹简,提笔写了几十个字,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响,紧接着,一个喝声传来,“药公求见!”

  药公?泾陵公子连忙站了起来,下榻迎接。

  药公大步走来,他一进房,便向左右喝道:“退下!”

  转眼间,剑客贤士和侍婢都给退得一gān二净。

  药公大步走到泾陵公子面前,他红润的脸孔有种异常的严肃。他刚站好脚步,便朝着泾陵公子深深一揖,沉声道:“闻公子十日来,日夜耽于美色,再无早起之时?”

  泾陵公子一怔,瞬间俊脸沉了下来。

  药公却不在乎他沉寒的表qíng,他抬着花白的脑袋,大步走到一旁,嗖地一声,从墙壁上抽出泾陵公子的佩剑。然后,药公手一抬,将剑抵上自己的颈项。他这个动作,太过突然,也太过凌厉,泾陵公子当场脸色大变。

  他急走一步,伸手便扣上药公颈项上的佩剑,急急叫道:“公何至于此?”

  药公一脸悲愤地看着他,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手,依然把剑架着自己的颈项后,药公怒道:“老臣不能亲睹晋之贤君毁于一妇人!”

  泾陵公子有点烦躁了。

  他yīn沉着脸,冷冷地说道:“泾陵是泾陵,妇人其是妇人!不过十日而已,何谈毁字?”

  药公怒瞪着他,气极地喝道:“这十日,众贤纷纷,私议不休,剑客们忧心忡忡,不安之极。诸国贤良聚于公子之侧,是yù辅助公子成就千秋霸业,在史册上书得千秋万载之名也!然,公子却耽于妇人枕侧,日夜欢娱,偶尔一见,也是脚步匆匆。偶闻忠言,也是脸有怒色。”

  他一口气喝骂到这里,声音中添了几分沉痛。无助的,悲伤地瞪着泾陵公子,药公说道:“公子,商亡于妲已,周败于褒姒。天下之祸,无甚于美色也!别人向不知,我却知公子钟qíng之妇,便是贤士卫洛!此妇生有倾城容颜,又多智善狡。公子如此依恋于她,终有一日将泥足深陷。公子就不怕此妇做出母jī司晨之事?以此妇才智,只怕公子也将成她股掌中玩弄之物!”

  药公一席话滔滔而来,含恨而出。可他说到了这里,却还是说不下去了。

  面前的公子泾陵,已是乌云笼罩,脸色青白了。

  药公见他呆若木jī地站在当地,脸色十分难看。不由低叹一声,顺手把佩剑扔在几上,略略双手一叉,便退了出去。

  退出了院落后,药公又低叹一声。

  其实,他也知道,公子虽说平素威严过人。可毕竟只是冠礼不久。又向来节yù。他此番沉迷,也可能是识得了妇人的妙处,过不了多久,待得他厌烦了,他还会是往昔jīng明威严的公子泾陵。

  可是,这话他不会说出。他是极少数知道月姬便是卫洛的人。

  对于月姬的才智,他实在心有顾及。这天地之间之所以能长能久,便是因为yīn阳有序!区区一妇人,居然有如此出众的才华,莫不是得苍天之命而生出的妖物?她,莫不是乱晋之妇?

  再则,一向视妇人如无物的公子泾陵,明显对卫洛太过看重了,太过在意了。为君为侯者,最忌为c妇人动心动qíng,这后果实在太过严重,不可不防啊。

  这一晚上,泾陵公子没有回到寒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