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的一百种路线_作者:孟极寒生(28)

2016-10-28 孟极寒生

  清晨,终于不用沐休还要赶早去父皇的小朝会,沈鸣铮却苦bī地再次在平时的时间醒过来。他睁着眼,感受着近在咫尺的轻柔呼吸,一时就止不住的遐想。

  明明那么多天两人相互躲避,然而鹤弟的音容笑貌却仍旧时不时地跃现在眼前。沈鸣铮心中苦笑,只觉得自己像是个患了相思病的少年人。眼下面对鹤弟,不,仅仅是想到鹤弟在旁边,他就忍不住心跳如鼓。他第一次发现,鹤弟不理自己,不看自己、不和自己说话,会是如此令人难耐的事qíng。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呼吸加重。忽然感受到身旁有动静,生怕面对鹤弟自己会无法控制住内心的qíng意,他又qiáng行让自己呼吸放缓,仿佛还在熟睡。

  沈冰鹤的动作极轻,若非太子时时关注,恐怕一不留神就会忽略过去。只见沈冰鹤醒来后看见榻上还躺着的大活人,抱着被子神游了片刻,下得chuáng来,趿着软拖轻轻走到太子榻前。太子感受到轻柔的呼吸轻轻打在颈侧,痒痒的,不知鹤弟要gān什么,太子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哥哥?”还是那样一字一顿像小孩儿似的语调,沈鸣铮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有一个世纪之久未曾听到了。他似乎这才发现,鹤弟的嗓音十分优美,虽然语调毫无波动,但却莫名让他觉得心头发热。

  沈冰鹤低垂着眉眼,却注意到太子看似自然放松垂在两侧的手指节微微发白,流露出主人不自觉的紧张和早已清醒的事实。他心中暗喜,现实中面无表qíng,只是语气中流露出几丝困惑:“好奇怪,看到哥哥,冰鹤就觉得好热。可是哥哥躲着冰鹤,又觉得十分难过。”

  他的语调明明毫无波动,却仍然让偷听的沈鸣铮沉醉不已,下一刻得知他话中意思,又是心疼,又是窃喜,心头火热似乎再也无法按捺:鹤弟如此说,莫非……他也对自己有意?

  忽然又想到鹤弟语气中的迷茫,沈鸣铮心头一软,暗暗叹息:鹤弟还是个孩子呢,对着思慕之qíng,竟是全然不懂。

  只听沈冰鹤继续低喃:“看见哥哥冰鹤就像是生病了一样,脸颊都会发烫;不见哥哥,又朝思夜想。难道真是生病了吗?”

  太子身侧的手已经悄然握紧成拳,他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即睁开眼对鹤弟一诉衷肠。好在侍女进屋来询问沈冰鹤是否要起身洗漱,他才乘机“悠悠转醒”。看见他醒了,沈冰鹤果然又低头沉默不语。以往这让他伤心难受的画面,现在再看,却能轻易发现低着头的鹤弟颊边两团绯红,和藏在袖中不安搅弄的手指。

  太子伸手抓住鹤弟藏在袖底的手指,抬到眼前细细端详。只见十指修长如玉,莹润白皙,十个指甲饱满红润,果然是被自己养得十分好。一双手细嫩柔软,处处是娇养出来的jīng贵。

  正搅合着的双手突然被捉住,原本乖乖被侍女伺候着梳洗的沈冰鹤当然有感觉。他抖了抖想要收回手,却挡不住太子的qiáng硬。太子细细把玩一番,自说自话地将一只手包入掌心。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对沈冰鹤做这种极具亲密狎戏意味的举动,沈冰鹤猛地一抬头,一双眼睛吃惊地睁得圆滚滚,待看到太子含着笑意的眼神,又似乎羞涩地低下头,再不肯抬头。

  太子乐得他不反抗,圈着沈冰鹤右手的那只手垂下隐于袖中,左捏捏,右挠挠,似乎玩得不亦乐乎。沈冰鹤仍旧一声不吭,似乎逆来顺受似的,太子却敏锐地注意到他微微憋起的嘴角,粉嘟嘟的,像是有些委屈,心头大乐。

  待梳洗毕,太子才松开沈冰鹤的手,仿佛刚刚只是为了好玩一般,风轻云淡地把刚刚两人古怪的气氛给忽略过去,反而似乎很是歉意地对沈冰鹤道:“近日真是繁忙,许久不见鹤弟,是大哥的不是。今日大哥沐休,一定好好陪着鹤弟。”

  刚刚如何都不愿抬头的沈冰鹤刷的一下抬头,圆滚滚的眼眸愣愣地直视太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响才红着脸点点头。

  太子心中开怀,越发觉得日前迟迟不敢表露心迹的自己蠢笨如牛。从来不善与人jiāo际的鹤弟根本不会说谎,这一眼就能看穿的羞涩和chūn心萌动,竟然硬生生被他忽略个彻底。如今再看,只觉得鹤弟单纯得可爱,无处不是在直愣愣地表达着对自己的爱慕,自己竟有眼无珠,对此视若无睹,白白冷落了鹤弟几日。

  不知为何,发现鹤弟对自己有qíng之后,太子便迫不及待想要与鹤弟开诚布公,然后相守一生,一刻都等不得,仿佛脑中有个声音在催促着自己,要珍惜与鹤弟在一处的每一寸光yīn。他权将这当做是自己恋慕鹤弟的迫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与鹤弟亲近,刚刚拉着鹤弟的那只手掌心发烫,似乎那细腻温柔的触感仍旧停留,但尤觉不够,他更想要拥住鹤弟,在鹤弟耳边说qíng人间的呢喃细语,想要看到鹤弟因为自己的话语或者行动羞涩得满面绯红,甚至美人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