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段时间麻烦不断,心qíng也不好,所以我一直没提。现在你给我说说,你经常不回家,是不是在外头养了什么女人?”
我沉默了一下,“……是明禧”,我不愿意对玛法说谎。
“什么?”,玛法怔了一下,拄着拐杖在我跟前来来回回走了两三回,才道:“要是十年前,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可如今你长大了,我也老了,管不了你了。”
“孙儿不敢”,我跪了下去。
隔了很久,玛法才叹了口气道:“罢了,那个小子命运坎坷,的确可怜。可不管你跟他怎么着了,你都不该冷落自己的妻子。她为你管着后院,照料孩子,还要来侍奉我,不容易啊。”
“……是,孙儿记下了。”
“得了,起来吧。我说怎么你房里好几年也没再给我添个重孙子,重孙女儿。你和那小子的事qíng我不管,可你也得让我多抱几个重孙子,听明白了吗?”
“这……孙儿已经有三个儿子了……”
“还有人嫌儿子多么?怎么?你为了他,连传宗接代的事也不顾了?还是他管着你?我记得那小子从小就刁钻厉害。”
“并不是。孙儿只是将心比心罢了,他吃过苦头,难得信任他人,我不愿让他难过。”
“……你还真是对他用了心了。我问你,在你心里他和你的妻儿,孰重孰轻?”
“自然是妻儿重要”,这是责任和亲qíng,对我来说,责任比爱qíng更重要。
玛法看了我许久,才道:“将来你可别忘了今天的话”,转身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匣子jiāo给我,“这是一些银票,田产,房产和几处产业,我年纪大了,留下也没用。你阿玛去得早,即使你是我最喜欢的孙子,我百年之后,爵位也轮不到你继承。你跟着那位十三爷前程未卜,玛法把这些jiāo给你,好让你多点钱财防身。这些全是我的私房,没有过府里的公帐,你也不必担心有人知道了嫉妒。”
“……”,我有些心酸,玛法他什么都为我想到了。
“还有,到时候我身边这些伺候的老人也都jiāo给你来安置了,别人我信不过。”
“是,玛法放心”,我沉声道。
“别哭丧着脸,我不爱看。陪你媳妇去吧”,玛法斥道。
“不”,我摇头,“我今儿个要在玛法这里蹭饭吃。”
“臭小子”,玛法心qíng很好的笑骂道。
用过晚饭,回到院里过问了一下三个儿子的学业,至于女儿,我不知道该怎么教她,也不能一味的宠溺疼爱。因为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容易,大家族的各种关系太复杂,伺候公婆,管家,相夫教子,还要和其他女人争斗。我没法保证她将来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她不能像前世的那些女孩那样单纯,既不能骄纵,也不能柔弱,得多几个心眼儿,还要能gān。我想她母亲能教给她这些本事。
三个儿子除了在宗学里学文,我还请了个端正严厉的武师傅教教他们习武和骑she。在这方面我和玛法的态度一样,男孩子还是健壮能武的好。不论其他的学不学得成,起码身体是健康的。开始的时候小孩子都是吃不了苦的,每个孩子开始习武的时候,我都会亲自教他们一段时间,让他们养成固定的习惯。长子额藤伊很懂事,也有哥哥的风范,有他的示范作用,老二,老三也有样学样的跟着他。所以虽然是三个年纪差别不大的男孩,倒不算吵闹难带。
在文的方面我能给他们的指导不多,看他们完成了课业,背出了文章,就打发两个小的先去睡觉了。
额藤伊已经快九岁了,我给他准备了一匹小马驹,利于和马自小培养默契。看着他欣喜地和小马驹互动,我不禁露出了微笑。
“谢谢阿玛”,他的声音脆生生的,“弟弟们没有吗?”
“他们年纪还小了些,等他们长大了也有的。”
“那瑞安有吗?我想和他比比看谁养的更好。”
瑞安就是明禧的儿子,他六岁的时候我就把他送进了族里的宗学,和额腾伊一起读书习武,他们结成了好友,就像当初我和明禧一样。不过他仍然住在别院,和老管家一起生活。老管家的身契我早就还给他了,身份上已经是平民百姓了。不过他习惯了照料我,所以仍在别院里为我打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