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很粗,直径约有两尺,胜男扒着梁木,一点一点的查看着。咦?这房梁好像很gān净呀,怎么一点灰尘都没有?
胜男伸手摸了摸有些粗糙的木头,手上只有一丝灰尘,应该是锁闭的几个月落下来的。那是不是可以推测,李氏出事的时候,房梁上很gān净?
心里有了这个推测,胜男低头吩咐下面的人扶好梯子,自己一纵身上了房梁,她小心的猫在房梁上,一手扒着木头以免掉下去,另一只手不断的在圆木上摸索着。
忽然间,在圆木下侧,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她似乎摸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胜男稳住身子,用手再次仔细的摸索,恩,有点坚硬,又不像钉子或者木屑,那是什么?但是这种猫腰的姿势太不得劲儿,胜男gān脆趴在房梁上,伸手抱紧圆木,腾出另一只手用力把那个东西抠下来。
折腾了好久,胜男的胳膊都要酸了,这才把东西弄了出来,她小心的把东西放在掌心,“咦,这、这好像是人的指甲?不对,更确切的说,这应该是女人的指甲。”
胜男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从衣襟里摸出一张白纸,小心的把寸许的指甲片包起来,放进腰间的荷包里。接着,她又趴回房梁,用双脚把住圆木,头小心的探下去,几乎整个人倒挂在房梁上,终于看清了刚才摸到的一些异样——正如她所猜想的,摸到指甲的地方,还有几道长短不一的划痕,痕迹有些模糊,上面还浮了一层灰土。
“胜男,发现什么了吗?”
魏良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见老婆上了房,便有些担忧的跑来扶梯子,等她涨红着脸走下来,他连忙伸手搀扶。
“没有。”
胜男遗憾的摇摇头,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和蜘蛛网,转头问向孙文亮,“孙少爷,我听说六月六晒衣节的时候,咱们这里有扫房子的习俗,是吗?”
“扫房子?哦,对,也不是习俗,只是在晒衣服、晒书的时候,顺便用jī毛掸子掸掸屋里的灰尘罢了。”
“那房梁也清理过了?”
胜男指了指头上的圆木,好奇的问道。
“没错,我娘子有点洁癖,一年要打扫好几次卫生,有时是晒衣节打扫,有时是中元节,不会等到腊月的。”
孙文亮揉着眉间,努力的想着。没办法,他已经两年没有进过这个院子,更不想知道嫡妻的事,自然对她日常的qíng况不了解,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说道。
“好,我知道了。”胜男点点头,心里的一个疑惑解开了,其他的qíng况,她也大致有了了解,便和魏良向孙文亮告辞。
孙文亮见两位要走,忙叫来管家,送他们出去。
胜男两口子跟着管家走出院子,当他们转过长廊时,胜男突然发觉,一侧的镂空花墙有人影闪过,看身影有些像她在房梁上发现的那个偷窥的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奇怪的小丫鬟明珠……
第70章处境不太妙
“孙总管,大少奶奶死后,她的贴身丫鬟呢?”
胜男没有再去看那个偷窥的丫头,而是装作不经意的问着前面带路的管事。
“回捕头,原本我家大少奶奶一共有四个陪嫁的丫鬟,后来死了一个,卖了一个,剩下的两个被李家连同嫁妆一起带了回去。”
胜男的问题,别的来办案的官吏,也曾经问过,不是什么大秘密,所以孙管事也没有藏着掖着。
“死了一个?那个丫鬟是怎么死的?”
胜男不知为什么,当她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连忙追问道。
“哦,也没什么,听说她偷了大少奶奶的首饰,被人翻了出来,然后在柴房,自己吊死了。”
一个手脚不gān净的丫鬟嘛,死了也就死了,连衙门都不必惊动,一卷破席子也就扔了出去。孙管事不甚在意的说道。
“吊死的?”
魏良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想了想,问:“那另一个被卖掉的丫头,是犯了什么错?”
一般像孙家、李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有点忌讳卖丫头,除非是有什么内qíng的。
“哟,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这个被卖掉的丫鬟好像和姨奶奶的流产有关系,大少奶奶为了表示姨奶奶的事,不是她指示的,就把那个不安分的丫头卖了出去。听说,好像卖到了那种脏地界,前一段时间还有人说起过她呢,说她得了病,自己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