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地界?”胜男听到这话,心里一凛,心里说这李氏够狠的呀,如此对待替自己办事的贴身丫头。她和魏良对视一眼,继续套话:“刚才在大堂我看到一个叫明珠的丫头,她是不是对大少爷特别忠心呀?”
“可不。”孙管事似乎得到了某种许可,对胜男和魏良的问题,有问必答,“说起来明珠也怪可怜的,她不是孙家的家生子儿,而是从外面买来的丫头。大约是十年前吧,明珠的老家得了旱灾,他们全村的人都逃了出来。明珠一家六口,她爹妈为了保住儿子的命,便把明珠和她姐姐都卖掉了。当时,明珠也就五六岁吧,来到府里后,正巧大少爷院子缺个小丫鬟,老夫人见明珠虽然瘦弱,但为人还算伶俐,便把她派到了大少爷的院子,一gān就是十年,这丫头,对少爷那是一顶一的忠心。”
“哦,是这样呀。”
三个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大门口。
魏良和胜男向孙管事告辞后,两个人相携向县衙走去。
“老公,你看这是什么?”
回到卧室,胜男关上房门,和魏良一起进了宝葫芦——直觉告诉她,自己的客房也不安全,如果想说悄悄话,紫葫芦里更为隐蔽。
“这是?”魏良见胜男从荷包里摸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后,里面放着一个暗红色的硬状甲片,“嗯嗯,这应该是指甲,而且是小拇指的。老婆,你这是从哪里发现的?”
“老公,我记得你读尸格的时候,府衙的复检上曾经提到,死者李氏右手小拇指指甲断了一块儿,对吗?”
胜男没有回答魏良的话,而是摸着下巴向魏良确定道。
“没错,是有这个记录,不过当时的丫鬟说,李氏的指甲好像是修指甲时,被她不小心掐断的。老婆,难道这是?”
魏良见胜男问得如此郑重,心里也有些疑惑。经过今天的一番勘测,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并不像表面上显示的那般。如今老婆又弄来一截断指甲,看形状又颇似贵妇人才留的甲片,他心里似乎也有了些许的明了。
“记录上有没有记载,是哪个丫鬟掐断的?”
胜男本来心里已经有八成的把握,认定这截断指甲是李氏的,没想到尸格里还有这样的注解。
“这个倒没有,老婆,这片断指甲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难不成是房梁上?”
魏良仔细想了想,随即摇摇头,尸格记录的都是尸体的qíng况,哪里会写的如此详细。
“没错。”胜男遗憾的叹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自己在房梁上的发现说了说。
“咝~,如果能证明,这截断指甲是李氏的,那李氏很有可能不是自缢,可尸格上记录的颈处於痕、口舌反应,都显示是自缢呀……哎,对了,老婆,你在房梁上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魏良轻轻敲着桌面,再次回想着尸格的各项记录,单从这些记录分析,死者定是自缢无疑。但是胜男却在李氏自杀的房梁上,发现了一截指甲,这截指甲虽然证明不了什么,但可以证明一点,当时勘察现场的时候,肯定不仔细,否则不会溜掉这么明显的异常。
“几道抓痕,就在发现甲片的地方。”
胜男也有些无奈,如今尸体都入了土,现场也不知被多少人进出过,有价值的线索早就破坏掉了。他们再去查,基本上什么也查不出。于大人和李公公,又在他们身上寄予了这么多的期望,如果——
“嗳,老公,如果咱们说查不到更新的证据,维持原判,你说会怎么样?”
魏良听了这话,楞了下,然后苦笑着伸出右手手掌,横向在脖子上一抹,“那个姓李的公公,肯定不会放过咱们。嗳,其他的官员倒也罢了,可惹到了太监,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靠之,现在离案发都有三个多月了,就是有什么证据,也早就破坏殆尽,咱们就是福尔摩斯重生,也无济于事呀。”
胜男噗通一声趴在桌子,有气无力的埋怨着。心里更是把罪魁祸首李班头,再次的拎出来,重复N遍的问候他的祖宗和家人,甚至包括他养的那条大笨狗!都是这个混蛋,为了自己不挨打,便把无辜的她牵扯进来,害得她和魏良处于如此被动的境地。
“老婆,你先别急,或许事qíng也没有这么糟。这样吧,咱们再去问问验尸的仵作和第一个进入现场的捕快,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