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ǔ及了我的名声?方仲威挑了挑眉。
柳泽娇看了立刻垂下眼去。
“那个人也是个小有背景的人……”她用手往耳后抿了一抿鬓边垂下来的一绺头发,继续道,“据说他是京府通判刘大人的远房小舅子,靠着放高利贷为生……而且跟刘大人的关系很不错,走动很亲的样子……那家人就托了刘大人,走了大理寺的门子,非要表哥一命偿一命不可……”
“所以你就求了法钵为你走门子?”方仲威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他年三十回来进宫面见皇上之后,出来时正遇见玄暮处的总正王善堂。玄暮处是专门为皇上收集qíng报的秘密机构,前线战事上的许多暗报以及皇上对他们的秘密命令都是由玄暮处的密探来回传送的……所以他和刘善堂的关系也算是比较不错……王善堂跟他寒暄几句之后忽然说起了huáng玉赞之事,又言明这件事是刘监正cha的手……
他当时心里就觉得奇怪,岳父跟自己都在前线打仗,而那刘监正是皇上的宠信,就是自己也不一定求得动他,huáng家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常之家,又怎么会攀扯上刘监正这棵大树?而且王善堂的这席话显然带有深意,否则凭他一个专门为皇上暗中办事的影人是不会这么好事妄议别人是非的——想必他也是觉出其中的蹊跷,才出言暗示自己……
当时他就托了王善堂为他查一下事qíng的来龙去脉。
没想到昨天进宫就听到了王善堂的结果,却原来这件事跟柳泽娇有关,当中还牵涉着法钵和刘监正。
柳泽娇面色一白,低声说道,“是的,我实在无法可想了——那时将军又受着重伤……”她无措地把两只手紧紧攥在了扶手上,两只袖子轻轻颤着,无言地出卖了她内心里的紧张。
“那么法钵你们又达成了什么协议?”徇私枉法不是小事,一般不是至亲之人是不会有人敢冒风险包揽此事的。而huáng家本是无权无势之人,柳家想求得法钵或刘监正的帮忙也不够份量,那么只能是柳泽娇暗中和他们达成某种对他们有利,而且好处肯定大过徇私风险的协议了。
方仲威淡淡地问。
柳泽娇却想也不想的,gān脆地答道,“没有什么协议,我就是答应他自请下堂。”说完,还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抬头看着方仲威。
方仲威顿时愣住,这倒是他料想不到的。法钵刘监正二人甘愿冒此风险,却是为了这么个荒唐的理由。
他疑惑地去看柳泽娇。柳泽娇面容平静地和他对视,眸子里无波无澜,一点不像说谎的样子。方仲威突然之间就有一种无力之感涌上心头。
这个女人倒是大胆,不弄明白人家什么企图什么目的,就敢跟人家做jiāo易——她不知道她这么做有可能陷方家于危险之地吗?
白痴才会相信法钵和刘监正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去救huáng玉赞。
朝堂之上暗cháo汹涌,一个不慎也许就会给家人和全府的所有人等带来灭顶之灾。而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不问后果地就答应了法钵的要求。这如果是个yīn谋,那么就有着不可预测的后果在等着他或者他的家人!
看起来,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他深呼一口气,慢慢地合拢手臂,声音轻柔地问柳泽娇,“你可知道自请下堂意味着什么?”
“知道。”柳泽娇咬了咬唇,gān脆地回答,扶在扶手上的手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好,”方仲威靠在椅子背上,双臂拢于胸前,“给你两条路选,”他缓缓抬手,伸出一个指头,“一,你留在府里,和王万两位姨娘一样,我永远不近你的身……”柳泽娇错愕地望着他。
“二……”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给你一封休书,你永远不许再踏进方府的大门……”
话未说完,柳泽娇忽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方仲威,你不能那么绝qíng!”她大喊着,脸色已经煞白如纸。
永远不让她进方府,就意味着她跟儿子的永远分离。她见不到儿子,那她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方仲威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她的面前,“你可知道,你就是留在府里,以娘的脾xing,她知道了这件事,也绝不会再让你见到瑾盛了。”说着,眼里有一抹痛色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