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豆豆侧身让张耀祖上前,于是,一个华丽而jīng致的笼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笼子有四人合抱那样大,四方形,栏杆都是镶金制成的,可是,这都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笼子里那个衣衫褴褛的女人。
从外形看,她的状况非常不好,整个人,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头发凌乱而肮脏的披散下来,将她的脸部几乎完全挡住,看不出她的容貌来。
她整个人以一种靠坐的姿态,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眼无神,目光呆滞!
听见阮豆豆的惊呼,她也只是轻轻抬了下眼睛,双眼迅速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暗淡无光。
“你是谁啊?”阮豆豆靠近笼子,好奇的问道。
女子微闭了闭眼,没有回答,只能听见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三人对视了一眼。张耀祖叹口气道:“想不到,那公主不但将这秘道当成躲灾避祸的地方,还将人也囚在这里,看来,那个公主倒真是……”
谁也没有料到,笼子里那肮脏瘦弱的女子突然发疯般的扑了过来,血红着眼睛道:“我是公主,我才是公主,我是公主,我才是……”
阮豆豆被她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阮翌恒。
阮翌恒握紧她的手,疾步往后退着。
“这个女子,是不是疯子啊?”张耀祖吞了口口水,怜悯的看着笼子里发狂的女子:“公主明明在我们后面、现在正跟璇玑一块儿,不是吗?”
阮翌恒轻轻拍了拍阮豆豆的手背,示意她站在那里别动,然后,他试着往前面走了两步,撩了衣摆蹲下身来,看着那状如疯子的女子,淡淡道:“你说你是公主?有什么凭证?”
“凭证?凭证?凭证……”那女子犹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转,急急的低喃道:“凭证……”
阮豆豆从后面拉了拉阮翌恒的衣服,小声道:“小恒恒,你不会真的相信她说的话吧?”
阮翌恒的眼睛仍放在那急得团团乱转的女子身上,头也不回的道:“那么,你如何解释,公主为何三年前忽然就深居简出了起来?为什么璇玑眼里的活泼可爱且最爱粘着他的妹妹会突然间冷若冰霜起来?为什么公主府邸的守卫突然森严起来?”
阮豆豆与张耀祖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撼:“难道,这位才是公主?”
“如果她能拿得出证明她身份的凭证,不然……”阮翌恒摇摇头,不然,就算他们相信她是公主,可别人,也不会相信的!
“对了对了——”那乱转的女子终于停了下来,双眼发亮扑过来,一双瘦骨嶙峋的手猛地伸出来,紧紧的,紧紧的拽住了阮翌恒的衣角:“我的后背,有……有个蝴蝶行的胎记,那可恶的女子……她……她虽然能够易容成我的模样……”
那女子的脸上便有了喜色,紧张得语无伦次起来:“但是……但是胎记……”
胎记?张耀祖立刻站起身来:“我去叫三皇子过来——”
“这家伙,终于聪明了一次!”阮豆豆看着张耀祖大步远去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注意力又放回了面前的女子身上。
“你说你是公主,除了胎记,你还有什么凭证没有?”见那女子不似方才那么激动,阮豆豆才挪了过去,蹲下身子好奇的问道。
那女子徒劳的想了半天,摇摇头:“我身上的东西都被那可恶的女子收得gāngān净净的,那些刻有我名字的玉佩饰品,都被她拿走了……”
阮豆豆同qíng的瞪大眼睛:“那你岂不是被关在这里,整整三年了?”
女子的脸垂了下去,眼睫跟着低垂。
阮豆豆才发现,她有非常漂亮非常迷人的又浓又长的睫毛,静静的,不动的时候,极像yù展翅的蝶翅般,优雅而迷人。
“我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在这里,时间对我而言——”她苦笑着摇摇头,吞下了余下的话。
阮翌恒与阮豆豆却都听懂了:“她,是怎样代替你生活在那上面的?”
女子轻声叹息,半响后,才幽幽的开口:“都怪我自己,太贪玩、太轻信别人了……”
阮豆豆理解的点点头,如果她真的是公主的话,被关了三年之久,三年前,她还是个天真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且是被常年养在深宫中的身边随时都有无数侍卫保护的公主,若真的跑出去过,那么,被人骗也是难以幸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