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陆卓扬光顾着跟易小飞田里来湖里去,魔血一直没发作,也没怎么在意,这下听明心老人这么说,一颗心更是放回了肚子里。
大概是在冰极岛时qíng况危急,断灵钉才会压不住魔xing,爆体自救;现在回到驭灵山,人杰地灵心宽体胖的,不会发作也不稀奇。
“那……我是治好了?”陆卓扬还是有点不确定。
明心老人也不摇头,也不点头,只道:“你也回去吧,我与你师兄还有话说。方才小飞离开,我瞧他有些不高兴,替为师哄哄他。”
“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还要哄。”陆卓扬嘀嘀咕咕,撑着地面站起来,向师尊师兄施了一礼,然后就乐颠颠地跑了,瞧他步伐,颇有些轻松愉快。
待他走远,明心老人脸上的笑容却一点点收敛。
方天月心中一跳:“师尊,师弟他……?”
明心老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长叹道:“不妙啊——”
☆、求援
“还是为师太过轻率了。”明心老人叹道,“原想三枚断灵钉可保他一时平安,谁曾料人算不如天算,冰极岛一事……是为师的疏忽。如今他体内魔气正盛,仅凭三枚断灵钉根本压制不了多久,为何能多日不发作,倒是不清楚缘由。怕只怕如此平静背后,是加倍的凶险……”
说到此处,明心老人停了下来,似想起旁的事,思绪有些飘忽,片刻后,他回过神来,问道:“朝旭拿来的那瓶药血,是你讨来的?”
方天月道:“是。”
明心老人点点头:“愿给此物之人乃真xingqíng者,替你二师叔向他道声谢罢。”
方天月略有些不明白:“那药血效用极好?”
明心老人道:“岂是极好,不过一指细的薄瓷小瓶,内里含着赠予之人至少一尾真灵,现下那人怕是灵基有损,元气大伤。”
方天月一惊,登时有些慌乱起来。
明心老人察觉他的异样,问道:“是有何不妥?”
方天月忙道:“徒儿……怕是做了件错事。”
明心老人对他所做抉择略知一二,摇头叹道:“是对是错,事未可知,又岂是你我能定论的?何况药血对救治重伤有奇效,对镇魔却只有缓和之用,无法根治。这般算起来,你的决定未必不是对的,莫要太过自责。”
话虽这么说,但要让方天月完全放下,必然是不可能的,如今只希望能有旁的办法补救了。他踌躇片刻,问道:“断灵钉共有五枚,若是集您与师叔伯三人之力能否救师弟一命?”
“救,必然得救。”明心老人道,“然你师叔伯有要事在身,此去也是凶多吉少。卓扬的事,为师另想他法。”
他沉吟片刻,神色肃穆,道:“天月。”
方天月道:“徒儿在。”
“拿纸笔来。”明心老人道,“为师要你即刻启程,去临渊城,替为师送一封信。”
方天月怀揣明心老人的加急信,谁也没来得及通知,立即下了山。
赶到临渊城时,已是第二日未时,期间滴水未进,加之连夜赶路灵力消耗过剩,差一点昏倒在逐云门外。
正巧的是,在门口遇上了多日未见的李如雨。
彼时李如雨正追着幺白虎上房揭瓦,远远便瞧见方天月风尘仆仆,沿着临渊城的主街往逐云门方向而来。
她惊喜叫一声:“天月哥哥!”也顾不得抓幺白虎,飞身从围墙上蹿下,张开双臂,俏皮地挡在方天月面前。
“天月哥哥!”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方天月愣了一愣,不过在看清来人后,惊喜之qíng溢于言表:“雨姑娘,别来无恙。”
突然见着心心念念的人,李如雨一惯的大大咧咧顿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扭捏道:“天月哥哥是专程找我的?”
方天月道:“实不相瞒,我有要事找你爹爹李掌门。”
李如雨的俏脸立时拉了下来,哼了一声扭头便走,没走出两步,停下道:“还不快跟上?算你运气好,这几日我爹爹都在门内。现在怕是在静室打坐,若是一般弟子,定是不能去打扰他的。”说着说着,她俏皮地一抹鼻子,道,“谁让我是他的宝贝女儿呢。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