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陆卓扬虎躯一震,“你要来代课?”
姜陵冷笑不语。
他倒要看看,这蠢货上得什么课,竟空得还有闲心“jiāo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小桃子:姐夫好。
姜陵:……活腻味了是伐。
☆、正经的番外(中)
翌日清晨,天色晴好。
结束了晨练,姜陵回到卧房换了身衣服。收拾齐整出门时,发现隔壁房间没有半分动静。
这个时辰还没起,恐怕上学堂是要迟到的。姜陵信步走到门前,十分随意地敲了敲,没等里头应声,便推门而入。
chuáng榻上被褥毯子乱糟糟堆成一团,人却是没在,只在chuáng头柜子上留了一张字迹丑陋的纸条:
先生和学生一起去学堂影响不好,我先走了。
“啧。”
对于陆卓扬这种走形式的做法,姜陵十分不屑,将字条收了揣进怀中,又将浑身上下规整得一丝不苟后,这才敛了一惯的冷眉冷眼,往学堂而去。
他时间掐得极准,辰时一刻,准时准点踏入学馆。
学生们先前就知道会有人来代风长老的课,是而早早都在座位上候着,jiāo头接耳地议论着新来的代课先生。
姜陵进门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伸长着脖子,见到人了,于是齐刷刷惊叹一声,静默片刻后,又压低声音聊开了。
陆卓扬与他人不同,早一天就得了消息,自然是一点都不惊讶的,顾自低垂着脑袋,一双手藏在课桌底下,不知在鼓捣什么。
“咦,陆厌,这不是你姐夫么?”小桃子前一日见过姜陵,却不知他就是新来的代课先生。戳了一下陆卓扬的胳膊肘,顺便好奇地探头探脑,“你手里是什么东西?给我瞧瞧如何。”
陆卓扬正拿着一把寸长的小刀,被小桃子一推,差点划到手里的物什上,他忙拢了袖子,一股脑把东西塞回乾坤袋,这才抬起头,凑到小桃子面前竖起一根手指,一本正经地摇了一摇:“天机,不可泄露。”
陆卓扬的这番动作,一瞬不落收入姜陵眼底。
他对这种同桌之间距离甚近的jiāo头接耳十分看不过眼,cao起桌上呼尺,不轻不重地一拍。
“啪”的一声脆响,学馆内立时静可闻针落之音。
陆卓扬冲小桃子使了一个眼色,转回座位上,端正坐好。
放眼瞧去,一屋子的学生衣冠楚楚,正襟危坐。姜陵这才满意了,盘膝坐下,翻开桌上的书本。
他自觉与这群少年无话可讲,连客套也省了,直截了当道:“我脾xing不好,课堂上若有瞌睡、吵闹、惹是生非者,休怪我不客气。”
说话间手臂轻扬,一枚冰针脱袖而出,串住一张正在邻桌间传递的小字条,钉到了屋柱上。
冰针极细,一会儿功夫就化作了清水,字条失去依凭,缓缓悠悠落到地上。
相互传字条的两位少年自觉犯了错,连忙站起来。
“坐下罢。好生听课便是。”姜陵眼皮也未抬上一下,又翻了一页书本,接着上回风长老教授的内容开始授课。一字一句,吐字甚是清晰,“见人善,即思齐,纵去远,以渐跻。见人恶,即内省,有则改,无加警……”
陆卓扬暗暗嘲笑那两传字条的同窗:敢撞到姜陵手里,胆色可嘉。
左右张望间,与小桃子的目光撞到了一块。只见小桃子竖了一根大拇指,用口型道:“你姐夫,有点厉害。”
“那是自然。”陆卓扬老气横秋地长叹一声气,在脖子上来回比划一个砍头的动作,同样用口型回道,“江湖人称‘玉面罗刹’,见人杀人,见鬼杀鬼,见魔杀魔,你自求多……”
“福”字没比划完,一枚冰针破空而来,扎中陆卓扬摊开的书本。
横在脖子上的手还未收回,一众人等的视线已然齐刷刷落在了他的脸上。
“……”陆卓扬默默收回了手。
姜陵将书本往桌上一放,撩起眉眼,冷冷一扫,一派的公私分明:“方才我念的,你再复述一遍。”
陆卓扬刚在开小差,哪里知道姜陵念的什么?三十几双眼睛注视着,饶是他脸皮再厚,也不由面红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姜陵又道:“起来说话。”
陆卓扬心中暗骂着“回去以后如果和姜陵说一句话,就跟他姓!”,又不得不站起身,低头在书本上胡乱找着内容,妄图瞎猫逮住死耗子,试探着开口道:“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