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只记得当时杀红了眼,除了狠劲儿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想到原来他死得这样惨。
齐翰正在思考眼神并没有聚焦,目光只是恰恰好落在了谢景身上。像是在看他,又仿佛只是将他看作难以追寻的真相。
“为了助帝脱身愿意自赴死路,如此忠肝义胆没道理正史上毫无记载。或许是那二十四幅画像上的人之一?”
勾唇一笑,谢景漫不经心道:“谁知道呢。”
不知道蔡教授现在研究到哪了,他该过去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想着,随手开始解睡衣扣子。
这动作成功打断了齐翰的思路。在站起身离开和若无其事坐在原地之间没有犹豫多久,齐翰假装自己是一个正直的直男,坦然欣赏起谢景的身材。视线顺着腹肌的线条滑落至半隐半露的人鱼线,过于刺激的景象让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齐翰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血管里流淌的液体缓慢而不可抑止的升温,让他的心脏有些微超负荷。
“你怎么了。”谢景穿上裤子,一抬头,见齐翰像匹窝在椅子上的láng,盯着他的目光有点儿渗人。
而且怎么有种他要突发高血压的样子。
走近摸了摸额头,没感觉到特别烫。
齐翰快疯了,谢景的上衣还随手搭在肩膀上。远观已经够刺激了,突然近在眼前体内升温的血液全部涌入了脑袋里。
蹭了蹭谢景的掌心,齐翰顺水推舟道:“可能昨天chuī多了冷风,头有点晕。”色令智昏,诚不欺我。
脸是有点儿红,连耳尖儿都红了。谢景揉揉他的脑袋,道:“躺一会儿吧,我去给你找药。”
和考察组待了一个星期,谢景很快和蔡教授成为莫逆之jiāo。临走时蔡教授把谢景拉进了他的晋史研究组,不需要他全天跟进研究,经常视频jiāo流即可。齐翰的感冒一直时好时坏,谢景倒没想到他身子骨这么弱,多少有点愧疚让他chuī了那么久冷风。
归途的飞机穿越层层云朵,来时的yīn霾都散去了。谢景撑着下巴看飞云关渐渐变成一个小点儿,像历史中的尘埃,又像长在心口的一颗小痣。
肩膀上忽然一沉,齐翰不知何时睡着了,脑袋歪到了谢景的肩膀上,偏头时发丝还微微挠了挠他的脸颊。
这人本可以不管这件事qíng,却陪着他毫无怨言地东奔西跑了一个多星期。更何况齐翰还有偌大的企业需要管理,让他先回去他也不肯,不知道哪里挤出来那么多时间。
“怎么对我这么好?”谢景嘀咕道。
一只肩膀动不了,问空姐要来一条飞机毯,艰难地用一只手给对身旁之人盖上。
谢景觉得耽误齐翰一个星期太不好意思,齐翰还觉得一个星期太短了。
“你周末有时间吗?”
正考虑用什么借口能和谢景多待一会儿,冷不丁听到这句惊喜,齐翰一时没转过弯儿,愣愣地盯着谢景。
“突然约你好像太唐突了。”谢景抱歉地笑了笑,解释道:“但这次真的麻烦你了,不请你吃顿饭说不过去。”
不唐突,一点都不唐突,你麻烦我一辈子都高兴。
“有。”齐翰点点头,别看他现在冷冰冰的站着不动,要走起来脚步都能带飘。
“对餐厅有什么要求吗?或者有什么忌口?”
黑色翻领修身大衣的衣摆在寒风中微微扬起,谢景已经算是半个公众人物,齐翰借了他一副墨镜,当然不是文二戴过的那款,是齐翰后来定制的基友款。从头到脚一身黑,穿在谢景身上却黑得酷炫。来来往往的人少有不留意他的,他站在这里,就是最令人流连的风景。
齐翰挑了挑眉,半开玩笑道:“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不会觉得我过分?”
“怕你不过分,显不出我的诚意。”基友款墨镜挡住了谢景的眼神,然而唇边的笑意却宣示着无声的纵容。
“想要一座能四处移动的餐厅,安静,自由,无人打扰。”灵感来源于小时候看过的一本故事书,曾经很羡慕故事主人公有一座飞行的餐厅,能够做出世界各地的美食,邂逅各式各样的旅行客人。齐翰并没有奢望谢景真的能办到,只是看他这么自信想欺负他一下,道:“开玩笑的,西餐厅就好,最好有钢琴师。”有机会的话,他还是想和谢景跳舞。
“嗯,我知道了。那,周末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