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海一笑,只觉得这师妹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实在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他拿过那装在小竹筒里的低度甜酒递到如初手里,才要帮她把塞子拿掉,就听到鸟儿鸣啾、溪流潺潺中传来突兀的沙沙声。
他为人极警觉,而如初有了武功后也耳聪目明,所以两人同时发现了意外qíng况。这个地方很偏僻,如果不是如初无意发现此地风景秀丽,应该是没有人会来的。而仔细听那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观察到了他们的存在,迟疑了一下,目前在坚定地向他们靠近。
如初顿时紧张起来,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有危险临近。
“不是……蛇吧?”她很紧张。也许她可以面对安公公那样的毒蛇,可对真正的蛇却毫无办法,或者说怕得要死。女孩子嘛,对蛇呀、老鼠呀、毛毛虫呀有天生的恐惧。
幸好虚海摇了遥头道,“是有人在靠近。”
如初松了一口气。人嘛,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而且此处虽是金陵城外,但素无qiáng人出没。而至于倭寇……她回家这些日子也仔细研究过,听闻多集中在杭之海宁、嘉兴之嘉善、海盐、平湖、嘉秀等县;南直隶则是松江之华亭、苏州之昆山、嘉定、长洲;常洲之江yīn、靖江,无锡;扬州之通洲、海门等地,金陵这边却相对平静多了。
这样想来,应该没什么可怕的事会发生吧?也许是她在和平年代生活习惯了,到了古代后总有些神经过敏、疑神疑鬼。
她望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片刻后看到左右侧的树林和小溪对面走过来几个人,除了身后土坡的方位,根本是对她和虚海采取了包抄之势。
难道真中了坏蛋猜猜猜大奖?唉,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她的第六感并没有出错,这几个人看起来明显不怀好意。
左边过来的两个和右边过来的两个全是男人,长相属于第二眼恶人类型。就是长得很大众,扔到人堆里没人会注意,但一旦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凶相毕露,绝对非良善之辈。不过从气质上判断,他们都是小喽啰,因为只有下层打手才会动不动一脸yín笑、呲牙咧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多混账似的。
而从小溪对面过来的两个人就不一样了,绝对是黑老大以及老大的女人。
那男人个子不高,大约一七零左右,但身材jīnggān结实,瘦瘦的,给人螃蟹的感觉,就是骨头fèng里都是ròu的那种。他五官长得还可以,轮廓比较深,但眼神yīn狠,看人时肆无忌惮,走起路来一直向前冲,大摇大摆的,一看就是首领之类的。
至于他身边的女人,就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艳丽。其实单看五官也很一般,但搭配在一起就特别漂亮,漆黑的发、雪白的皮肤、红得像滴血的唇构成了冶艳的风韵,再加上比那男人还略高的身材,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很具有攻击xing,泼辣、野xing、主动,同样的毫无顾忌。
“奇之怪哉,他们是日本……不对……是倭人诶。”如初几乎缩在了虚海胸前,一边无意中揩着美男的油,一边低声说,心中的惊异多于恐慌。
虚海低头看了如初一眼,以眼神询问她怎么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如初递过一个得意地眼神,意思是:老子是谁?老子什么都知道。其实她这认人如神的眼力,要拜她在现代看过那么多日剧所赐。东亚各国人的容貌似乎非常相像,但仔细辨认就能轻易做出区分,因为气质行为表qíng什么的有很大不同。
比如日本的男人表示威严时,嘴角经常向下撇,女人就算说过分的话也保持着歉意的微笑。韩国男人表示威严时会有倔qiáng的神态,女人经常会瞪大眼睛、嘴唇翕动表示惊讶,等等。总之,看他们的面部肌ròu运动就可以认出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有些日剧真的非常jīng致,不像某些韩国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唉,又可耻的怀念现代生活了。就算现代诸多不好,生活压力大、空气和水源污染、生不起病,买不起房,但论起娱乐来,还是比古代qiáng多了,而且物质上确实非常丰富。
“怎么办?”看着这两主四仆共六个倭人逐渐缩小包围圈,如初问道。
“敌不动,我不动。”虚海答,明明外表看来手无缚jī之力,却偏偏镇定沉着得很。难道他那肱二头肌没白长,也是个练家子?也好,从没看过他出手,今天要开开眼。
于是如初“嗯”了一声,因为没带武器,身上穿的又是华丽漂亮的女装,所以打算装小鸟依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