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样贱兮兮地又跑回来,这男人心里一定会很得意,一定会威风得瑟起来,说不定会骑到他头上,拿马鞭子狠狠教训一顿再拖回屋继续教训。丹吉措心知肚明,可自己就是忍不住,厚起脸皮又跑回来。
大总管一把攥住他一双摸摸索索的手,丹吉措顺势倒进对方的怀抱,整个身体都在战战兢兢中剧烈发抖。畏寒的肌肤骤然遇暖,忍不住用脸颊手指追逐起对方胸膛和脖颈间火热的气息。
他用很可怜的口气说:“都是我犯糊涂了,我惹你生气了好几回,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是不是已经不再喜欢我了呢,你还会喜欢我这样糊涂又糟糕的人么……你要是不喜欢了,那我,我还是走了算了……”
丹吉措那一张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的嘴巴还没有合拢,就被一把蛮力拽上去,撞上男人胡子拉茬的下巴。
阿巴旺吉把湿润的嘴唇压上,捉住他的嘴,用唇边很短的一层粗糙胡茬,狠狠碾过丹吉措柔柔软软的唇角,碾得生疼,把一切婆妈和唠叨碾化为细碎的呜咽。丹吉措疼得直抽气,却又舍不得放开,顺从地张开唇瓣,迎上对方凌厉肆nüè的吻。
只是细微到难以察觉的迎合,就招致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占。
丹吉措的身子在半空中腾了起来,男人用一只手掌直接托起他的屁股,另一只胳膊紧紧固定住腰肢,将他抱在胸前。湿漉漉的唇掠过他整张脸,从小唇吻到脸蛋,从脸蛋啃到鼻尖,再从鼻尖卷上额头,从额头滑倒耳垂,把他的脸一口一口吃掉。
丹吉措呜呜咽咽地招架和迎合,伸出舌尖舔舐磨人的下巴,两条舌随即卷在了一起,在对方的唇齿间互相抚弄。各自的口里明明都是一嘴的土腥味儿,牙fèng里都能吃出沙子!却吻得如尝甘露,乐此不疲……
他忍不住勾起一条腿,紧紧挂在男人的肋上,用大腿内侧的软ròu磨蹭对方的腰杆;两手沿着胸腹上起伏的肌ròu纹理,不断抚摸让他心动的身体。
俩人贴合的地方热得肿胀发烫,几乎忘记了要避人耳目。
大总管的手臂猛然战栗了一下,托不住丹吉措的份量,让他滑落下来。
“唔,怎么了呢?”
“没事儿。”
丹吉措只是轻轻碰触到阿巴旺吉的手臂,指尖才一触到,男人迅速躲开。
“怎么了,疼了?伤到哪里了?”
“真的没事。”大总管仍然一贯的冷淡和简明扼要,即使刚刚热烘烘地吻过。
丹吉措连忙拉过男人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掀开袖子,却发现那一整条前臂都已经肿了。小臂肿得快要和上臂一般粗细,看不到麦huáng皮肤和淡青色血管,肿胀成红通通一片烧灼的颜色。
他皱眉惊呼:“怎么这样严重呢,是不是房子塌掉被砸到了?怎么办呢,有没有伤到骨头呢,要找郎中治一治呢!”
大总管不以为然地说:“你看你个喳喳呼呼的,不至于!”
“怎么叫作不至于呢,都快肿成馒头了,以前你的手臂不是这样粗的!”
“骨头没折,还能动弹,老子心里有数。”
“你……还有你的手,手指怎么弄成这样子了?!”
丹吉措这才发现对方两只手的异样。十根手指头都秃了,食指和中指的指甲掀掉,露出淋漓的血ròu,指尖已经看不出本色,糊得是一层半凝的黑血,把自己的衣服都染了!
他顿时心尖尖ròu都跟着抽缩起来:“怎么弄的,你怎么弄成这样?!都是血,流血了,是不是很疼呢……”
阿巴旺吉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揽过丹吉措,静静地揉了揉后心,像是某种拍抚安慰,下巴贴上额头,低声说:“挖了很久,挖出来的都是马,就是一直寻不到你……老子心里急,觉得对不住你,就想着无论是死是活的,也得再见上一面,得把你给挖出来。”
丹吉措忍不住又想哭鼻子,觉得自己真没出息。就只能用两只手紧紧地抱着男人的脖颈,用力地在对方下巴和脖颈印上一串亲吻,小声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逃跑……”
阿巴旺吉却难得地乐出了声,哼道:“呵呵呵,你跑的好,跑的对,幸亏你这娃腿脚利索,赶在地震前就跑了!你若是还傻兮兮地蹲在那马棚子里,还能活命么!挖出来恐怕也已经……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