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下流混帐!!!”
丹吉措伸出一只软软的脚,踹男人的大腿。踹倒是踹到了,自己的身子在围栏上失去平衡,仰脸向后哇呀呀栽去。
阿巴旺吉大笑着一把揪住丹吉措的袍子前襟,把他捞了回来,哼道:“这马儿没有你长得好,还总是瞎挣巴,搁在身子下边儿忒不慡快!今晚黑,老子当真想骑你……”
“你做梦!”丹吉措兼段小公子怒哼哼地别过脸去,心里却早就dàng漾得稀哩糊涂,满脑子都是方才那男人搂住马儿的脖颈,身躯在马背上起伏跃动的热辣qíng形。
“呵呵呵呵……”男人送给小俊人儿一连串gān脆慡利的笑声,压低嗓门说道:“今晚黑,到我屋里,嗯?”
“唔,你……”
男人慡快地笑:“呵呵,这事本来是应该老子去爬你的窗根儿,可是你住那屋里人忒多了,老子去不得,只能你来爬我的窗了,呵呵呵呵……你不乐意来就算了,我也不bī着你。你来不来的,老子总之都会等着你!”
夜深人静,银灿灿的月亮在乌云后躲躲闪闪,窥视不眠的人儿。
丹吉措借着出恭的幌子,在茅厕附近傻兮兮地转悠了好几圈儿,还是耐不住身子里的燥热,白日里喝了几壶夏枯糙凉茶都解不了他心里头被勾搭出来的火,于是摸黑埋头哧溜溜跑去了大总管的偏屋。
想见那个男人,哪怕只是听他说几句暖烘烘的qíng话。
手指才摸上厚厚的杉木门板,门竟然“吱呀”一声就开了。他心里一慌,掉头就想跑走,却已经来不及,一只铁索样的手臂拦腰一抱,他的双脚登时就离了地。
昏昏暗的木楞小屋里,炕边一只煤油灯,灯火妖娆地曳动,播撒一室的暖意和chūnqíng。
大总管落了门栓,锁了小窗,转头一步步向炕上的人走来。
丹吉措像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俘虏,在炕上一寸一寸地退却,退到墙边,瑟瑟发抖,随即像是发现了救命的金稻糙,一把拽过炕上的棉被,蒙头盖住,身子缩得小小的,把自己囫囵地藏到被子底下。
阿巴旺吉顿时一愣,胸中震出轰鸣一般的阵阵笑声,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古人有掩耳盗铃之说,这害羞连连的小山雀就是在掩被偷欢。
难道蒙着大被gān“那事”,“那事”它就不是“那事”了!
半晌,没听到什么动静,丹吉措战战兢兢地从被子里露出半颗头,一双眼。
视线随即与男人撞个正着。
他发现那男人坐到了炕上,一件一件脱着衣服,脱得慢条斯理,沉着悠哉。
丹吉措顿时脸色涨得更红,胸口憋闷得喘不上气,微微闭上两眼,却又忍不住透过浓密的睫毛,斜睨着眼偷看对方身体上每一处的隐秘。
麦色的肌肤在油灯下闪动出光泽,一条条肌ròu和若隐若现的伤痕随着动作缓缓颤动。男人的身体泛着铜簋表面经年累月酝酿出的浓重韵味儿,又有着陈年云杉木料经过指纹往复摩挲后的温润滑腻。
某种扑面而来的山野气息。淳朴,稠郁,诱人心魄。
阿巴旺吉静静地望着丹吉措红润的脸,唇边浮动狎昵的笑,一声不响地脱掉贴身的中衣,最后是皮靴和裤子。
丹吉措只敢隔着两扇密密实实的睫毛,往那要紧的地方瞧了一眼,立时就捂住脸不敢抬头。满头满脑里晃悠的都是那红通通热辣辣竟然还会动弹的东西,他的脑袋也跟着发起烧来,烧得简直快要晕过去了!
“小俊人儿,过来……过来抱着,嗯?”
大总管的声音难得温柔了一回,也是怕把这乖巧的娃给吓到。
羞怯单纯成丹吉措这副模样的一只小男伢,他当真是从来没有见识过,觉得有意思,又觉得这娃当真是个娇贵的人儿,忍不住想好好地捧过来疼爱,不能轻慢了他糟蹋了他。
这永宁坝子里行过成丁礼的男男女女,到了十五六岁,哪个还能没结jiāo过阿肖,没在花楼里欢爱过?!
既然只讲qíng爱不讲婚姻,阿肖之间所谓的“名分”往往就是男人做的一挂猪膘ròu,女人绣的一条花腰带。只要jiāo换了信物,互相确定了qíng谊,就可以夜夜去爬阿夏的花楼。大家和则聚不和则分,甚至于同时jiāo往两三个临时的阿肖也算常事。
阿巴旺吉倒并非是个对那事很随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