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于这一袖挥出的同时,梅若影的眼角余光瞥见地上两条赤条条的人都是一震,显然终于察觉了他的存在,qíng知不能再做久留。但又不能用毒用药,以免被人联想到他与医房的关系。
好在适才一击之间,便察觉对方内功走yīn寒一路。于是揽臂一回,运起任脉中灼热的内息,同经手少yīn经和自行打通的辅脉,凝于匕首再度挥出。
当!
一声迥异于第一击的沉闷声响尚未过去,孙俊杰便感到一股如狂cháo席卷般的灼热死气破体而入,直攻心脉。大惊下立刻撤了向对方刺出的第三剑,全力运起内息抗拒,不妨对方脚步一弹,已经倒飞至另一棵树上,几个起落间,如夜雾般再度隐没于黑暗丛林中,不见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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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荣及正自埋头苦gān(在这位仁兄的努力下,本褒义词从此有了新的内涵),陡然间发觉林中杀气大胜,原来正是把风的孙俊杰已经与一个黑衣人jiāo上了手。诧异非凡,自己虽因与身下人纠缠尽兴而减了戒备,可毕竟还是司徒一族的家主,普通一流好手是断不可能避过他的耳目潜进如此距离的。
他现下其实是潜藏于大营中,暗中指挥族人行事的,只待与东齐再战高下,意图突破数十年来的僵局,再度扩张九阳圣教和司徒一氏的势力。可是竟被如此qiáng敌潜伏于同一个大营中,恐怕会对大事有所阻碍,此人不除,真是如刺在哽!
一看自己身上剥得赤条条的jīng光,于是探手自身旁散落的衣囊中伸去,挥手处几枚青菱子向那人退却的方向she去。却只听到笃笃数声响,都she到了茂密的林木上,那声音沉闷,显是劲道十足,全数没入了树木里去。
司徒荣及眼见若穿了衣服再追,肯定是追之不及,可若是就这么追去,也必定有失身份。他虽不发作,杀气不兴,面上却散出沉婺之色来。
另一边厢,孙俊杰立于树上,却没发现姑丈的不快,只顾着闭气运功,又深吸了几口气,才把胸腹间翻腾的气息平定了下来。
第55章 夜深人静
他修习的是自司徒荣及处学得的圣日huáng泉神功。虽以日为名,实则是偏走yīn毒的法门。适才与那黑影两相jiāo锋,对方第一击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的防御。他正估算好了敌手的实力,拟好了后招,谁知第二击时,对方内息陡然bào涨,阳热的气焰漫溢周身,正与自己的内功yīn阳相克。且对方身形瘦削,功力却不相符地深厚雄浑,相jiāo之下便是自己落了下乘。
越想越是觉得敌手侵入己身的真气诡异有若灵蛇百转,不可辨其家门来路,更是大骇。对方内力偏走阳热,刚及己体时便似被烈火焚烧。一个照面两下jiāo手,自己就被bī退。且对方是在被他偷袭的qíng况下尚能立刻反客为主。这等敏锐的警戒机变和深湛的功力,只怕比起姑丈司徒荣及也不惶多让。
于司徒荣及的脚边,孙玉乾原本被他消耗得体亏气喘,伏地喘息了一阵才缓过气来。抬起一只手扯过散落地上的衣裤,遮盖住因司徒荣及起身而变冷的身体,抬眼看向犹自立于数步外一棵桉木上的儿子,不顾适才喊得有些gān哑的嗓子,音色疲软地问道:“孩儿,怎给那人跑了?”
孙俊杰转目不看残留媾和痕迹的孙玉乾,语气有些许不屑地道:“我已将司徒威霸制的千里遗香染于来人身上,回去放出金冠蝮蛇自然就能追踪得到。”却不知他语气中的不屑是针对地上半趴的孙玉乾,还是那个被千里遗香沾染的潜伏者。
孙俊杰所说的司徒威霸正是此次随军副将、司徒荣及的堂弟。他虽身为晚辈,不过一向闲散得惯了,而且又是司徒荣及直传弟子,也懒得弄清司徒氏中七七八八、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除了姑姑和姑丈之外,其他众人一概以姓名直呼。
司徒荣及虽仍因被打断了好事致使兴致不再而yīn郁,心中也畅快了些许。毕竟这个堂弟是除了毒王司徒凝香之外,族中第二善使药毒之人。他所制的千里遗香无味细微,附着于皮肤之上,只有金冠蝮蛇的红信对之敏感,是让被追踪者防无可防的药粉。
若是能抓到那个不识时务的gān扰者,看不将之抽筋剥皮、盐腌油炸,方能解他今日郁闷之气。
说起来,这股郁闷之气也由来已久了……
司徒荣及那双注视着林影深处的深目明暗莫测,看得孙玉乾心中也一高一落,伏在地上不敢动弹,唯恐自己被这个喜怒无常的霸王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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