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年和纪晓棠jiāo换了一个眼色。
秦敏自愿去死,这个可能他们不是没有想过的。
就算秦敏是自愿服下毒药的,但追根究底,还是韩太后bī~迫的缘故。
两个人这样的态度,在韩太后看来却是一种鼓励。
“过去的事qíng都过去了,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哀家想,就是太长公主九泉之下,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们都好好的。”韩太后的语气几乎有些急切,“哀家可以做出补偿。”
“哀家可以给你们赐婚!哀家还可以立刻立煊儿做太子,继承陛下的大位。阿佑你就是摄政王!对于威武侯府,哀家还有另外的封赏,只要你们能提出来的,哀家没有不能答应的!”
韩太后真是豁出去了!
纪晓棠和祁佑年成亲,完成了两人的夙愿。
煊儿继承皇位,哪个母亲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君临天下!
祁佑年做摄政王,这样不仅保证了之后一家人的安全,而且,祁佑年手中的权势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韩太后相信,这样的条件,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能不动容。
“太后真是慷慨。”祁佑年笑,不过笑容却是冷的,“不过,太后所说,除了晓棠和煊儿,其他的,都不是我所想要的。”
而这些,并不需要韩太后,他也能够获得。
韩太后先是一怔,随即就反应过来,转向纪晓棠:“晓棠,你是最聪明的孩子。我不会伤害煊儿,可换了秦霖,煊儿却难得活命,就算是阿佑护着他也无济于事,到最后,你和阿佑也没有好下场。兔死狗烹,你们该知道这个道理。祁佑年功高震主!”
纪晓棠似乎没听见韩太后的话似的,只朝祁佑年看了一眼,随即轻轻地后退了一步。祁佑年也后退了一步,始终和纪晓棠并肩而立。
此刻,秦霖却哈哈大笑起来。
“贱妇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挑拨离间!”
韩太后立刻就明白了。
“祁佑年,你、你与这贼子做了jiāo易。他答应将晓棠给你,是不是?”
“阿佑与晓棠本就是一对,是你这老妖婆为了玩弄权术,硬生生将两人拆散。要说贼子,这里确实有,却并不是我!”秦霖冷然道。
“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祸乱朝政的那个人。正是你!”秦霖指着韩太后。
祁佑年就给纪晓棠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韩太后知道,祁佑年这里是没有指望了,她被祁佑年摆了一道,祁佑年不仅要夺回纪晓棠,还要给太长公主报仇。
她只能独自面对秦霖。
秦霖对韩太后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韩太后对秦霖何尝不是一样。
“……当初就不该手软。留下你。终究是个祸害。”韩太后看着秦霖,神态和语气中都是满满的恶意。
“你终于承认了!”秦霖冷笑,“贱妇。你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什么不该手软,你对我们母子何曾手软过。我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全部仰赖父皇。若不是父皇一直护着我,只怕我早就遭了你的毒手。正如我母妃一样。”
“所以,你是要为那个狐媚子报仇了!”韩太后冷笑。
或许是知道自己不能善终了。或许是因为宿敌的缘故,韩太后在秦霖的面前态度非常qiáng硬,而且恶毒。落到纪晓棠和祁佑年的手里,或者是落到秦震的手里。她都有机会活命。
但是落到秦霖的手里,她却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还会死的非常惨。
这也是为什么她明明猜到祁佑年倒向了秦霖一方。方才还要那样千方百计地争取祁佑年的缘故。
生~母被韩太后害死,如今还被韩太后骂做狐媚子。秦霖本就一腔的怨气,如何能够忍受。他上前几步,扬起手来,一巴掌打在了韩太后的脸上。
韩太后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受到这样的羞rǔ,连吓带气地,全身都抖了起来。
秦霖的表qíng却舒畅极了,看来,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我自然要为母妃报仇,不过我今天最主要跟你算的账,却不是这个!”秦霖说着话,就冲大殿门口招了招手,立刻就有兵士领了几个人进来。
当先的一个,正是秦煜。
秦煜进来,先给秦霖和郑桂见礼。
秦霖只点了点头,郑桂却温和了面色,招手将秦煜叫到跟前,一面轻轻地抚摸着秦煜的后颈,一面低声跟秦煜说了什么。
秦煜笑着也低声说了两句话。
郑桂就说好。
这个时候,秦煜才看到纪晓棠,也看到了祁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