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_作者:心雨思田(338)

2016-02-29 心雨思田

“回师爷的话。尚小蝶才是民女真名。”花裳蝶跪在地上、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答道。
刘飞见小蝶十分懂得礼数,不禁心中又添疑惑,他继续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文公子便是巡按大人的呢?”
文秀在一旁使劲儿点点头,这也正是她心中最为不解的地方,只不过她心中倒不像刘飞那样忧虑,反而带着几分欣喜与兴奋,嘴角挂着一丝偷笑,那眼眸之中也尽是得意。头扬得老高,仿佛被人认出是件多么荣幸的事qíng。
花裳蝶不紧不慢地答道:“回禀文大人、刘师爷,巡按大人开仓放粮、救济灾民。为所有河南百姓所敬仰。民女曾听一个乞丐说在‘万chūn楼’前见过大人,因此,民女这才贸然大胆揣测文公子便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文大人。后来,民女又到官家驿馆门口等候,正好见大人从驿馆出来。这才得以证实。”
“你去过官家驿馆?”刘飞诧异地追问。
“是。还请文大人、刘师爷恕罪,民女这也是万不得已。”花裳蝶说着说着,言辞明显变得凄凉,突然一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张,双手举过头顶,qíng绪明显变得激动。用颤颤巍巍的声音,沉痛地言道:“请文大人为民女伸冤啊!”言罢,那大滴泪珠便已从花裳蝶的眼眶中滚落了出来。
花裳蝶的悲痛感染着文秀。她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小蝶是有冤无处申,这才努力探寻这秀秀巡按的身份,那正好,自己就顺了她的意。扮演一回“包青天”。
想到这里,文秀不假思索地上前一步。伸手“啪”地从小蝶手中利落地接过了状纸,展开一看,却又立刻羞得满脸通红,原来状纸上那繁体字秀秀还没认全呢,那状子她根本看不下来。
即便如此,文秀却从这张文字娟秀的状纸上看出了花裳蝶的文才,并且在数行整齐的小字之中,秀秀发现了“潞安王”三个字。她的心里猛然间一沉,暗自揣测着小蝶的冤屈很可能与那老王爷有关。
文秀将状纸递给了身旁的刘飞,静待着师爷的指示,自己好言安慰着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花裳蝶,却全然不会理刘飞此时那埋怨的眼神。
刘飞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心中还在抱怨秀秀轻率地接过了小蝶的状纸,可是待到展开状纸细细一读,刘飞才知小蝶这一状,可谓旷世奇冤。
刘飞凑到文秀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秀秀颔首,转身来到花裳蝶的近前,伸手将她搀扶了起来,口中柔声言道:“小蝶姐姐,你先起来,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刘飞也在一边附和道:“就是,小蝶姑娘,还是你亲口将你的冤qíng讲给文大人吧。”
花裳蝶缓缓站了起来,用手中的罗帕拭去腮边的泪水,与文秀、刘飞一起来到了桌前坐下。
刘飞首先问道:“小蝶姑娘,你因何自称‘罪臣之女’呢?”细心的刘飞早就从花裳蝶之前的陈述中听出了一丝端倪,尽管他已经了解了事qíng的原委,但还是决定从头问起,好让摸不着头绪的秀秀迅速掌握案qíng。
花裳蝶只低垂着眼帘,双手放在膝头,紧紧攥一条粉红罗帕,来回地揉搓,qiáng忍着心中的悲痛,缓缓言道:“回禀师爷,民女原名尚小蝶,是原河南知府尚坤的独女。”
“尚坤?是前任的河南知府尚坤吗?”刘飞关切的探身问道。
花裳蝶点点头,几滴清泪又“扑簌簌”地从腮边滚落了下来,正滴在膝头的手背之上。
文秀见刘飞对“尚坤”这个名字如此敏感,便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盯着刘飞,寻求着答案。
刘飞长叹了一声,轻声对文秀言道:“学生略有耳闻,前一任河南知府尚坤,耿直豪慡,刚正不阿……”说到这里,刘飞黯然伤神,竟紧闭双目,不忍再说下去了。
而文秀见刘飞神qíng有变,暗自揣测小蝶的冤屈只怕与这个“尚坤”有关。她美眸流转,微微颔首,继续问道:“小蝶姐姐,那你有何冤qíng呢?”
花裳蝶缓缓抬起挂着泪珠的脸颊,偷偷瞟了一眼文公子,便将目光转向了房间的角落,心如刀绞,凄然言道:“五年前,家父任河南知府,与那潞安王素有嫌隙。有一日,因看不惯潞安王的手下专横跋扈、欺rǔ百姓,父亲直闯进王府,要想找王爷理论一二,结果,却在王府之中,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说到此处,小蝶的柳眉一皱,眼眸中流露出一种愤恨,手中的罗帕攥得更紧了,她的神qíng由悲伤转为严厉,语速加快,继续言道:“父亲回到家中,寝食难安,终于决定将在王府看到的一幕写成奏折,想要上奏朝廷。可是就在父亲才刚刚写好奏折之时,王府侍卫突然闯了进来,说父亲对潞安王以下犯上、意图不轨,将父亲下了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