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此刻已是泣不成声,那罗帕已被泪水浸湿。文秀见小蝶那样子实在是楚楚可怜,便忍不住伸手轻抚着小蝶的肩头,柔声安慰着,只是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男子身份。
刘飞见状,赶忙在桌下伸腿悄悄碰了碰秀秀,以示提醒。文秀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收回了手臂,心中恼火着自己的男装。她此时已经完全被小蝶的悲伤所感染,恨不得上前怀抱着这个凄惨的女子,好好安慰上一番。可眼下,她这一身男装、她这八府巡按的身份,都让她不便如此。
尽管痛心,但文秀还是在脑海中迅速整理着小蝶所言,且立即发现了一个被她一带而过的关键细节。秀秀刚要询问,却见小蝶已是哭得浑身无力,瘫软如泥,便不忍开口,转头轻声问刘飞:“阿飞,尚坤在王府究竟看到了什么?”
刘飞神qíng更加严肃,凑到文秀的耳边,悄声言道:“潞安王身着蟒袍。”
“什么?”文秀一惊,转头惊讶地望着刘飞,手握成拳,在桌上重重一击,厉声言道:“原来潞安王早有谋逆之心!”
待到小蝶qíng绪稍有好转,文秀又急切地问道:“小蝶姐姐,那后来呢?尚伯伯入狱后怎样了?”
花裳蝶长叹一声,那眸子中显出一种深刻的悲哀与无奈,颤抖着答道:“后来,后来潞安王联合审理此案的官员,最终将家父斩首,我们全家人也都被发配边疆为奴了。”
文秀一听,那颗心仿佛被针尖深深一刺,痛彻心扉。她放在桌上的那拳头攥得更紧了,更紧了,还在微微地颤抖着,仿佛是在积蓄着一种力量,一种爆发的力量!
而旁边的刘飞也是一脸的无奈与惋惜,但尚能克制住自己的qíng绪,头脑中灵光一闪,赶紧问道:“小蝶姑娘,那尚知府写好的那份奏折何在?”
“对啊,那奏折呢?”文秀也迅速反应了上来,那奏折可是一份重要的证据啊。
而花裳蝶何尝不知奏折的重要,她只惨淡地摇了摇头,绝望地答道:“那奏折……”刚刚说出几个字,小蝶却又泣不成声,那颤抖着的朱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只不住地摇着头,再次泪流不止。
文秀和刘飞见状也都大约猜到了那奏折已是不见了踪影的,心中大为失望。
☆、第三十八集蝶陷深谷
一点心雨:与人相处之时,我们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无论是否称职,总要沿着既定的轨道前行。而独处之时,人是最自由、最真实的,只是,有时候,人们早已习惯于那角色之中,面对最这份原始的自由之时,却显得不知所措,甚至直接将独处武断地理解为寂寞和空虚。我们来到这世上时是一个人,去时也不太可能结伴,从这点上说,做人终究是要孤独的。因此,让我们勇敢面对不可避免的孤独,正视自我,坦诚地与自己jiāo流,享受最完全的自由。
第2-38问:人生路上,大家也曾犹豫过、后悔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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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花裳蝶叙述了自己父亲的冤屈,文秀沉浸在深刻的悲痛之中。她知道,尚坤这是因为无意间dòng悉了潞安王的yīn谋,因此被老王爷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人灭口。
文秀在心中愤恨着:潞安王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狡猾jian诈。五年前,他便敢在家中身着蟒袍,想必是早已酝酿好了谋逆篡位的计策,就差按部就班地开始实施了——亦或是早已展开了初步的行动。
而就这个时候,尚坤窥见了老王爷的蟒袍。尽管王爷已设计将尚坤灭口,但篡位一事却也因此被迫无限期推迟,直至今日。
仅凭这点,文秀就不得不佩服这位老王爷的忍耐力。她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个外表看上去如此莽撞冲动的潞安王,会仅仅因为尚坤瞥见蟒袍这样的小事,便暂时放弃了筹谋良久的篡位之举,且一拖经年。若是换作旁人,说不定反而会加快称帝的节奏,在这件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之前便提早行事也就罢了。
潞安王像是如此沉得住气的人吗?秀秀不禁在心中暗自狐疑。
而刘飞心中却没有如秀秀一般的半点困惑。他揣测,王爷之所以会冷静对待蟒袍一事,那定是于百之在期间费尽口舌的结果。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老王爷这么多年来的偃旗息鼓,一来可以安抚皇上,让皇上放松警惕;二来,也或许是尚未寻觅到恰当的篡位良机吧。
就在文秀和刘飞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索之中时,小蝶见两个人都是低头不语,心中焦急,赶忙起身。再次跪倒在地,磕头言道:“大人,小蝶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欺瞒。请文青天为家父伸冤报仇啊!”此时,她的言辞异常凄惨,那嗓音也已哭得有些沙哑了,听着着实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