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了三天,虽然有护工吧,但是还是许多零碎工作要赵旗和我爸妈做的。赵旗说这是上天赐给他的表现机会,他基本就没让我爸妈动过一个小指头。有天午睡后我醒来了,见他头发被压得有点翘起来的脑袋就搁在我手边睡呢,我摸了摸他的头,他抬起有些胡子拉碴的脸,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呢就问:“萧遥怎么了要什么?”我心又酸又软地说没事你辛苦了。他说:“下次还生病吗?”我说:“我们都不生病了都好好的。”
都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次生病生得值,起码换取了几天我爱人和亲人的和平时光。人要是没有以后就好了。没有以后就没有忧虑。没有忧虑就活在当下。活在当下就很多事都看开了。所以说看得开的人最幸福。在回家路上我们停下加油时赵旗去给我妈买点水果饮料零食什么的我爸看着他背影很久很久。我说:“爸,你还是想我去新疆吗?”我爸说:“我想有什么用?你不愿意去我能绑你吗?”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突然搭错了,又或者是哪个神仙戳了我的脑袋一下,我说:“要是我愿意去,愿意吃苦,可我吃完苦回来还是想和赵旗在一起呢?你能放了我们吗?”我整个人就像是蒙佛感召,产生了一种甘下地狱的冲动,我怀着百分百的对爱情的虔诚和对亲情的感恩说:“爸,我从来没吃过苦,也从来不想吃苦,我更从来没觉得人要吃苦才会幸福,可是爸如果你希望我去锻炼两年我答应你我可以去,可我不是为了你去,我是为了赵旗去,我想让你知道和他在一起不会让我变得更差,只会让我变得更懂事更好,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别的愿望了只有一个就是和他在一起,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回来以后你能别反对我们俩,因为我们真的……”我喘着气有点说不下去,为什么我的情绪会有些激动呢?搞不清,感觉就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我爸jiāo流这个问题,我说:“我们真的是特别特别认真地想在一起。”
我爸和我妈都安静地听着我说这番话,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心里有没有一点点震动。我妈先动了,她难得大声地说道:“去什么新疆!不要发疯!萧遥,你怎么和你爸一样钻牛角尖?太危险了!要真出点事怎么办?我坚决不同意!”妈妈的态度很明确也很激烈,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对我老妈来说我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甚至超越了她原先对世俗的理解和观念。“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老爸有些不满,但又不是特别不满地哼了一声:“人选都确定了,第一批要去的人都马上要动身了,我告诉你想去,想进步的人很多,你拖拖赖赖机会就被别人抢走了!”他在说什么那?据我所知,各单位都没什么人报名,现在的年轻人好吃懒做的比想进步的人更多。依我对我爸的了解就是---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对我动真格的。我这个人歪脑筋动得特别快,丧气地说:“那怎么办?随便安排我去哪,非洲我都去,只要你能答应---”“别说了。”赵旗回来了,我爸淡淡地阻止了我。
“林阿姨。”赵旗给我妈递了一袋水果:“这无花果很甜,是边上农民自己种的。你和伯伯吃吃看。”“赵旗,你累不累?”我爸问:“你累了我来开一段。”“没事,我刚休息了会够了。”他又jīng神百倍地开始开车,只是眼睛里的红血丝泄露出一丝疲惫。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我在赵旗的怀抱中醒来。我看着他,英俊的面孔,沉稳的心跳,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早晨睁开眼就是他。一秒后我闭上眼睛,在透过窗帘的晨光中又睡着了。在梦里我又见到了赵旗,他回到十七岁的模样,微笑地看着我,我从他还略带青涩的少年面庞窥见他
“快。”我彻底康复后的一个清早,赵旗把领带扔给我:“你上班又要迟到!”
“我自己开车去就好你不用送我。”我急急忙忙地穿袜子。
“废什么话!”
“还有我警告你你以后早上别碰我!”
“那你就别让我碰啊!”
一路飞驰,他总能把车开得像在拍头文字D,“诶诶诶你稳着点我心脏不好你知不知道?”我着急地说。他嗤笑一声,“不好吗我天天摸觉得很好啊就是老长不大哎。”
“宝贝!”下车的时候他在车里喊我:“今天生日啊!有什么要求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