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竟被自己的生母折磨成这副模样,身上,袖子里都塞了稻草,但摸起来依旧瘦弱,脸颊和肩骨都瘦的突出,眼里已是毫无希望的麻木。
“嗯,姐姐头上不小心磕了一回,有些记不清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这丫头再躺在地上,身后的皮都要烫掉了。
“你,你们这两个死丫头,花半夏,你把俺胳膊咋的了,还不快去给俺请大夫”,花大喜是家里干活的主力,身子骨可比其他人强多了,但这也疼的她冷汗直流,嘴里还不断的咒骂,“还不快扶你奶你姑起来”。
花半夏扶起花青青,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你们让青青在地上躺了这么久,这么点时间你们就受不了啦?”
花半夏瞧这日头实在烈得很,就从包袱里掏出一顶棒球帽来,直接套在花青青的头上。
老太太见花半夏有新东西,抢惯了东西的她不顾刚才的打,又想要上前抢。花半夏一个跨步挡在花青青身前,眼神凌厉的警告她。
老太太没见过花半夏如此发狠,心里不由得有些打颤,“你,你干啥,难道你忘了,家里的东西都要交给俺,俺说给谁就给谁”,老太太瞧着那帽子别致,用料也上乘,怎么能戴在那个死丫头头上。
花半夏微微侧头,见花青青并没有因为老太太的话把帽子摘下,反而更加护着自己头上的帽子,看来这丫头包子的性子还没有很彻底。
“外婆,您真是人老记性差啊,刚才不还拿来契书说我不是你们花家人嘛,怎么这会儿又改口了呢”。
花半夏实在受不了这天儿了,看来这次回来真是失策,但自己不得不找个地方住下,虽说现在添香楼听命于自己,可再怎么说,自己住在妓院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自己还不想公开这个身份。
“好了,麻溜的,把卖我得到的十两银子拿出来,拿了钱我就走”,花半夏不墨迹,把此行的目的说出,但感觉身后的衣角被扯了扯。想来花青青的害怕她走了之后,自己又得挨打骂。
“什么!什么银子,没有!”那十两银子可是花家半年的用度,现在花大喜又好不容易给花家生了个儿子,怎么可能把这钱还回去!
“当真不拿?”花半夏冷笑,还活动起筋骨来,那手指被她按得咔咔响,“好吧,刚才没准备好,我现在准备准备,你们是想掉哪条胳膊?”
四个女人算是见识了花半夏的厉害,下意识的抱着自己的胳膊不敢说话,一旁的老爷子看不下去了,把孩子往那个便宜爹怀里一放,便过来教训花半夏。
“无知小女,看把你娘你奶都折腾成什么样了,还不快去请大夫来看看!”老爷子貌似早年间读过几个字,所以在家里一直装清高,也因为他读了几个字,一家人愣是把他当读书人一样供着,骄傲着。
花半夏正想出口讥讽,却被老爷子抢了先,“还有,我是你爷,她是你奶,你爹是上门的奴婿,这里没有你外公外婆,无知就是无知!”
第五章:要人
原来是这样,花半夏还一直奇怪,为什么自己和花青青都随母姓,原来在这落后、封建、男人为天的时代,男人上门便是奴。
难怪那个便宜爹在这个家一点地位都没有,“爷爷?哼,放心吧,死不了,用不着花银子去看大夫,你们还是早些把银子拿出来吧,那本来就是我的钱”,花半夏毫不留情面的说。
“什么你的钱,那是我们花家的钱,你已经不是我花家人,凭什么给你钱!”老爷子气的胡子都要炸开,瞪着怒眼看着花半夏。
“老爷子,说来这笔银子也是源自于我身上,我是有权使用并掌管的吧”,花半夏知道极品有多难对付,既然老爷子自诩读书人,那便用‘文化词’来炸炸他。
“并且,我国律法规定,银钱源之何处用之何处,除非当事人同意交与他人保管,这大伙儿都知道,大家说是不是?”花半夏故意把外头看热闹的人拉进来,就算他们没有听说过这个律法,但谁又好意思承认自己是文盲呢?
果不其然,人群中有几人立即顺势装起逼来,纷纷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老爷子看情况不对,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那,那我是你爷爷,就有权使那银子”。
花半夏讽刺的笑起来,“老爷子,这才刚说完,我已经不是你们花家的人了,怎么又给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