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你跟我进去!”贺家的官兵走后,庄仰哲拉着楚晴便往里院走,似乎知道他拉走自己妻子后,柳绿茹会很好地在外面安抚宾客,继续进行宴会。
楚晴一时之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头看庄仰哲的表情,好像并不是生她的气,而是怀疑和担心,见妻子诧异,庄仰哲仿佛也很快察觉到自己神情的异样,忙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來,双手轻轻搭在楚晴肩膀上,低声问:“你告诉我,我希望你能实实在在地告诉我,这里是不是真闯入了乱党,而你,是不是亲眼见过!”
“啊!那个……”楚晴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闪烁的眼神中装满了不安,但她看见丈夫的眼神越來越认真,最终还是选择了举白旗,向庄仰哲坦白。
楚晴从偶遇“乱党”一直说到最后,只隐瞒了沐朝东的名字,说那乱党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一定已经逃到了别的鬼地方,绝不会连累到俱乐部和他们夫妻二人,她好容易安抚下丈夫的心情,说事情已经过去,叫他不要再担忧,一路推着丈夫去里间屋里先喝口茶,歇息歇息再一起回家。
按着丈夫坐下,她借了个尿遁,往茅房那边跑,实际却是突然想起自己把沐朝东扔在后院的灌木丛里,想去看看那家伙死了沒有。
到达灌木丛,她见四周沒人,连忙拨开乱草去看,谁知草堆里竟空无一人,连血迹都沒有留下一滴。
庄仰哲不知道她藏了人在后院,回府之后,也沒有怀疑,楚晴这才算完全松了气,沐朝东失踪,不留一丝痕迹,正好给她省了不少事,至少能让她亲自出手杀人,良心上还算过得去,今后,她只能向天祈祷,祈祷那个人不管是生是死,都别跟她再扯上关系,更不要在她俱乐部出现,否则,她就算想拉着丈夫再去梓京,都找不到个好理由。
“仰哲,你先去睡吧!我还得整理一下今天宴请宾客的名单和对应的账单,看看有沒有超支!”楚晴眼见丈夫走到卧室门前,自己要转身去书房。
“怎么,账目不对吗?漏掉了几个人!”庄仰哲问。
楚晴摇摇头:“人沒有漏掉,只是有些人请了却沒到,荣涟姐最近在为宫里的娘娘们赶制绣品,我是知道的,可是?连荣涣也沒來参加逐梦俱乐部的开张宴……”
庄仰哲温柔地抚摸了妻子的秀发,他明白楚晴与荣涣的友情,楚晴曾说她帮忙给荣涣物色姑娘犯下错误,心中到底有愧,而此刻,如果楚晴是觉得荣涣是因为那件事不去参加“逐梦俱乐部”的开张宴会,他除了安抚她,别无他法,接着,他自己先去休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好,至少有些事情,当人沉静下來,能够更容易想通。
眼见丈夫睡着,楚晴才悄悄从卧室的窗前抽身,慢慢踱回书房里,冬哥给她端來一杯茶,眼里透着一丝无奈:“郡主,本來这杯茶我不想端给你……你今儿明明很累了,为什么就是不让自己休息,非要死撑着不睡呢?”
“你不会懂的!”楚晴的声音有气无力。
“你老是说我什么都不懂……”
冬哥委屈地叹了口气。
“沒错,我是天生脑子笨,但我冬哥就算空有这块头,认不得多少字,我也伺候了郡主你好几年,难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真的一点也看不出來吗?你根本就不单单是为了荣涣的事睡不着,我冬哥也是女子,我一样看到了今天宴会上柳小姐的那些话语和举动,我……我何尝不是跟你一样妒忌!”
“妒忌,你说我在妒忌绿茹,真是笑话!”
楚晴一撇嘴,唇边发出一声嗤笑,她摇着头起身,环顾屋内四周,好一会儿,脸上才露出一种似是啼笑皆非又似尴尬的表情。
“绿茹是吏部尚书家的三小姐,而我是堂堂庄小王妃,我为什么要妒忌她,你似乎忘记了,我很早以前就和你说过,女人最重要的不是自己混得好,而是要嫁得好,这一辈子才算真正过得幸福快乐,ok,绿茹她直到现在还沒嫁人呢?我妒忌她,真是扯蛋!”冬哥望着主子的脸,说不出话,她很清楚,她是个半文盲,口舌功夫怎么都比不过牙尖嘴利的楚晴。
“冬哥,你用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吧!姐是那样的性格么,姐才不想和位阶比我低的女人比啥呢?就算要比,姐也只跟宫里那些娘娘比,这儿的人都说什么内命妇比外命妇能干,我看那些后宫,不见得比绿茹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