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逞强的口气,已经被冬哥听出,冬哥这才开口道:“郡主你……你明明就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嘛,沒错,你曾经是和我说,女人要嫁得好才是真的好,可看到柳小姐今天出面那么威风,连小王爷都称赞她,你心里真的舒服吗?平静吗?郡主,你老说这个世界上钱和丈夫最大,其实你骨子里压根儿就不是那种人,否则,你连俱乐部都不会开,更不会看到柳小姐出头,觉得自己失败,不是吗?”
“冬哥,你还有完沒完,出去!”
楚晴一跺脚,险些沒踢在冬哥身上。
“茶不准端走,给我放那儿,今儿夜里姐就不回房睡觉,你敢咋地!”
冬哥不敢再出声,忙端了空茶盘走出去,要再多嘴不肯离开,只怕楚晴不是一脚两脚的事,而是要把椅子扔过來。
楚晴拿起桌上的账本,朝脖颈处扇了几下凉,才准备喝上一口茶,谁知又听见冬哥在门外喊:“郡主,郡主!”
“郡主你个毛线,你他娘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姐刚才说的是兽语还是火星语!”楚晴咬牙切齿,抓起凳子就朝门口去,只等门一打开,她就能立马把凳子朝大块头丫环当头砸过去,反正凳子这点重量砸不坏冬哥,顶多只让她额头上起个大青果。
可冬哥突然放低声音,在门外轻呼:“郡主,慢动手,不是我要故意骚扰你,是……是有客人來拜访你啊!”
“客人!”楚晴不由一惊,这头道更鼓都敲响了,有什么客人会深夜來访她,而且,听冬哥的口气,似乎已经让那客人进了王府,莫非是柳绿茹想到什么有关俱乐部的新点子,怕忘记了才赶紧來告诉她的。
冬哥急急忙忙地告诉楚晴,客人已在偏厅等候,楚晴换了件衣裳,走到偏厅一看,只见一个姑娘低着头,便上前跟她行礼,等她让人平身,仔细一瞧,竟是荣涣钟情的那个岑小姐岑芝心。
这一刻,楚晴很想马上回去房里,真的很想,如果深夜來访的人是荣涣,她定会茶点酒水热情款待,可为何偏偏是这个女人,一见岑芝心眼泪汪汪的可怜样儿,她浑身就起鸡皮疙瘩,一层接着一层,大海后浪推前浪。
岑芝心看见楚晴瞧着她那种眼神,有些惧怕,却又硬着头皮擦干眼角的泪痕,躬身道:“小女知道,自己不该深夜來打扰小王妃……可是?小王妃您应该已经发现,荣涣此次沒有前去参加您俱乐部的开张宴会,其实……其实他本來是想让我和他同去,但我今日一直躲着他,直到此时也沒和他见面,我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我只希望您别怪荣涣……我可以求得您的谅解,嫁给荣涣为妻,乃是我的福份,可有件事,我真不知该如何对他讲,我左思右想,只好厚着脸皮來告知小王妃您,我……我不能嫁给荣涣,我……”
“喂,我说你这人真是……”
楚晴杏眼圆睁,这会儿,她越來越想打人:“犯贱”两个字差点就从嘴里冒出來,可她对着这样的岑芝心,又实在下不去手。
“你忽悠我倒罢了,你居然敢一次又一次忽悠荣涣,还好意思來告诉我!”
“我不是故意的……”
岑芝心苦着脸,就要跪下,冬哥清楚楚晴的脾气,一把拉住她,沒让她跪成。
“小王妃请听我说完好吗?只有请您听我说完这件事,我的良心才能过得去,也才能安心地离开荣涣,我……我也不想那么做,这些日子以來,我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就是荣涣,可是?我却一次又一次对不起他,而这一次,我实在错得太过离谱……我,我怀孕了,是……是那个贺琛的孩子……”
终于吐出事实真相,岑芝心再也说不下去,哽咽着落下两行伤心的泪水,手帕掩面,泣不成声,楚晴瞠目结舌,手还指着站在她面前的人,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荣涣,那个傻乎乎的小正太,那个沒品位的臭小子,他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那样单纯的男孩子,自己的未婚妻失身于他人,已经很伤人心,为何还要承受双重打击,不公平,老天爷对荣涣实在太不公平了,楚晴终究无法忍住内心燃烧的怒火,一个耳光扇在岑芝心脸上:“啪”的一声,打得她自己掌心都隐隐作痛:“岑芝心,你还真是非同一般的不要脸,贱女人中的鼻祖啊!像你这种女人,居然把一个大好青年迷得晕头转向,恐怕荣涣现在还在到处找你,万一让我发现他有个三长两短,或是被贺家的人报复,我非把你千刀万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