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伶牙俐齿,我倒是想要收你在身边。”江彦怡说。
未察觉其话风的赵辞一惊,想到可以躲过那些姑娘教的追查又一喜。
“不过,本公子不收无用之人。”见赵辞一脸失落,江彦怡补充道:“待你想到有什么本事,再毛遂自荐也不迟。”
明白被戏耍的赵辞自我安慰呆在他身边还不如在这里来的安稳。
此时,门被敲响,男声自门外传来:“澡再泡下去,小心脱掉一层皮。”
“就来。”江彦怡应声走出浴池,拿起一块毛巾擦干水珠。转头看到赵辞还傻愣愣眼神追随自己,挑起眉毛:“还要继续看?”
短路后再次接线后的赵辞终于知道这人是要换衣服了,CPU顿时烧到爆炸,他扶住额头转身匆匆离开,还没出门又被叫住,此刻他却决然不敢回头了。他耳朵红得可以媲美迎客来的红烧猪耳。
“涵郡已经发现那群人了,你还想要躲到什么时候去?别以为在这里搓搓背就万事大吉,他们的势力不容你小觑。”轻描淡写的语气,重重砸进赵辞心底。
几句话的功夫,江彦怡已经穿好衣服,他一身青纱罩白衣轻飘飘略过赤膊着上身的赵辞。赵辞望着江彦怡的背影,翩翩然的衣摆无风自动,就像他一如既往无所谓的态度,好似只是单纯提点。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表示,但是他什么都知道,而且看在眼底嘴上却不道明,问东问西让自己丑态百出,最后恶意戳破谎言看人尴尬又不安的洋相。
如果与他明说,他真的能够帮助自己吗?赵辞不敢确定。
而且他们口中的故事都有太多主观色彩,公孙明如此,江彦怡更是如此。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原身赵辞本来就一早策划好逃出寒枫山,而寒枫山也正派人在寻找自己。公孙明和自己熟知,却没有向他们透露自己的行踪。江彦怡只是过路人,却一直想要掺和此事。
“江大人。”赵辞追上去。
裴定转身看赵辞,赵辞走到原地止步的江彦怡身边,抬头看他:“江大人,若我说我识字,这算不算一个本事?”
江彦怡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裴定在旁惊讶片刻跟上他们。
赵辞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我还会算数,会背九九乘法表,一一得一,一二的二,一三得三,九九八十一!”赵辞不管了,他既然想要掺和,那就让他有用武之地,起码江湖中人也不敢和朝廷正面杠,能抱住大腿就别管这腿是香是臭。他索性腆着老脸去争取。
“算术不错,可以算账,不过我已经有账房,不缺人。”江彦怡的步子连停顿都没有。
三人已经走出香汤馆,一旁的人见到他们的阵势,奇怪地远望。
赵辞一狠心,咬牙道:“我知道老板娘是怎么下楼的,我可以告诉你。”
江彦怡总算停下步子,不过他双手环胸,一脸傲娇:“迟了,我已经没有兴趣了。”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赵辞不甘心。
江彦怡转过身低头看他:“你。”
“什么?!”赵辞惊地后退半步,身体后仰唯恐被霸王强抢。他虽然可以摒弃面子,但脸可以不要,菊花还是要的。
“你所谓失去的记忆,我对这些有兴趣。”江彦怡好笑地看着他,“否则你以为我对什么有兴趣?”
赵辞尴尬地呵呵笑,他可不敢明说。然而这个兴趣点也确实让人头疼,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赵辞前生的事情。难道编造?万一又被戳穿,那自己的可信度可真的要破产了。
见其不语,江彦怡收起笑容:“等你想要说了再来找我吧。”
说完就和裴定两人消失在走廊尽头。
两人沿着廊道渐渐走近献歌潭。
今日乃谷雨日,裴定作为此地父母官之子理所当然收到了请帖。
江彦怡实乃江湖中人,其父江平意乃铸剑山庄庄主,年青时外游遇到上京赶考遇山匪的裴定之父裴思空,后帮其击退匪贼,两人一见如故,结伴而游,结拜为兄弟。裴思空当官多年,自觉建树不佳便请旨回乡当个父母官为民平怨。两家往来数多,近裴思空大女成亲,因江父事务繁忙,令小子江彦怡前来送礼。江彦怡好不容易离家得个清净,又因身有官职遇上案子便心痒痒代江伯父破了一案。平安客栈之案后江大人名声大作,众人好评如潮,他自然而然也收到了妙音轩的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