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冼瑜不要继续问下去,谢乾元忍痛空出手来捂住他的嘴,“你确定不把大夫帮我请来先吗?供血可能有些不足了!”
☆、任尔东西南北风
“秦纵,见字为安!吾离都已数日,果如君料,东渝是个好地方,承数年旧袭,并有外邦通内嫌疑,可以此地为点,并引为鱼饵;然吾于此亦寻得旧人,有私事可为,暂不回都,乾字!”
裴子瞻不解地看着刚飞鸽送到的密信,凝眉看着在旁边打拳打得大汗淋漓的秦纵,他是故意想让自己看到这封信的?可是为什么?他想钓的鱼是谁?
龙泽宫内,西子殷拍扇打了下裴赫宸伸过来的手背,厉声道:“你当真什么都不管了在这里也别捣乱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种还是比较适合留在最后稳收战局的好!”
“你也不怕把天给顶破了!”西子殷白了他一眼,继续卜卦。
“这不是有大国师在嘛!我相信子瞻,也不他是谁的儿子,他会有定夺的,底下再乱只要不危及百姓,不断了这国运,我也是看透了,该乱的终会乱的!”
“你想坐观垂钓?但是竹青传来消息,外敌可不得不防了!”
“放心,外敌交给那个臭小子,出了事让子瞻把他休了!我裴家的太子妃哪有那么好当的!”
东渝
“你与那边在传什么消息呢,才刚醒,别把伤口给崩了!”冼瑜把药给放下走到窗边把窗关上,把人重新推回床上去,谢乾元从受伤醒来后就一直闷闷的,钟爱的茶具也放在床边没有再碰,总是在沉思。
“冼瑜,”谢乾元定定地看着他,眸色如墨,像能把人吸住进去般,“你之前不是说想报答我吗?”
“对啊!”冼瑜点头,有些蒙他怎么突然提起,有种交代后事的不妙。
“你连夜回都,把元顺作为证人带上!”
“证人?告谁?”
“随便告,你回去谁帮你最多,你就告谁!”
“告什么?”
“告私通倭商,与北漠勾结,叛国之罪!”
“你疯了吗?”冼瑜腾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身上受伤不是脑袋上开了花,怎么说这种胡话!”
“你必须告,只有告,才能把之前丢的人都找回来,把元顺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说出来,必须把事情闹大,闹得天下皆知,那些人才能被找回来!”
只有在这种时候冼瑜才有点相信他真的是当年文武双才状元,他眼中的坚定会让人信服,即使不清楚,不明白,依旧觉得那是对的,甚至还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我知道了,君子之交,放心,我会拼了命保住元顺的!”说完昂首挺胸地快步走了回去。
直至脚步声听不到了,谢乾元在背光的床上才重重地叹了一声,“任尔东西南北风,呵!”
☆、胡不归
次日夜里,刘平哆嗦着把把插在州府大门上的纸条取出来,谢乾元冷生道:“念出来!” “交出名单和一郎,否则五十个人质不保!”谢乾元当时虽然受伤,但带回来个奄奄一息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没有人知道他死没死,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供出来什么。谢乾元就让刘平把一郎临死前说了什么的消息放出去,果不其然大鱼上钩,同时还有那些孩子的亲人也纷纷来州府要人!刘平顶着快支撑不下去的州府大门苦着脸对谢乾元道:“侍卫大哥,冼大人怎么还没回来,要是百姓破门而入怎么办?” “冼大人暂时不会回来的,这里一切要靠我们自己!我就是要让他们乱,越乱越好,只有乱,那些人才会趁机来灭口!刘大人,你只需要吩咐几个侍卫在前院维持秩序就可以,不得对百姓动武,即使他们把刀架在脖子上,只要他们不进牢里即可,其他我自有安排,晚上我要在牢里单独提审一郎!” “单独?可这样你不就有危险了吗?那些人一定会对你动手的,你的伤还没全好,到时候我怎么跟冼大人交代啊?” “若真有事,你帮我跟秦大将军说一句,兄弟一场,当我送给他一个黑发人了!”他说的洒脱玩笑,刘平却深感沉重,对他一颔首,“此事完了,我刘平就认你做亲弟弟!” “呵,一言为定!” 三日后,礼部侍郎冼瑜带着一五岁稚子上了朝,状告王商王刺史与东渝拐卖孩童一事有关,并通敌叛国,多与北漠,倭人私下往来密切!满朝哗然,风云顿起! “帝上,臣冤枉,礼部侍郎无凭无据,还请帝上明鉴!” 冼瑜新丽也有点没底,但想着谢乾元如此坚定的让他回来告状,如此大事不可能框他,梗着脖子朗声道:“古来人道三纲五常,绝不曾想大人竟如此丧心病狂,背井离乡,沦为牲口,奴隶,甚至是祭祀用品,那些不过是些半大的孩子,最小的还只是五岁,最大的也才十五六,大人家中难道没有妻儿老小吗?”冼瑜说的义愤填膺,说的自己都快信了,他只是知道北漠贵族的宗祠有用童男的鲜血浇灌在建造的材料里,再加上谢乾元提到北漠有在找男童就先入为主地把话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