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横刀向天笑_作者:欧白三歌(45)

  “老夫敬冼家太傅世家不与你这黄口小儿计较,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说法,那我倒问你,可有证据!”王商怒得脖颈都通红地怼了回去。

  “自然有,此稚子虽小,但却机灵聪慧,可他却在东渝一个倭人卧底家中看到了大人,认出了大人来,你可有话说!”

  “笑话,黄口小儿的话怎可当真,世上相像之人数不胜数,如何能断定是老夫!”

  “若有大人的亲笔书函呢!”裴子瞻跨槛而入,声音洪亮不失张力,他左手高举书信数封,从殿口一步步缓缓走到殿前,目光如炬,直视王商,“王大人为官怕三十载都算少说,而我手中的书信也不过是与那卧底一年通的量,你认或是不认呐!”

  王商伸手想来够他手中的信,“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信却被裴子瞻通过内侍传了上去。

  “这是栽赃,这是诬赖,谁都可以模仿我的笔迹!”王商死不悔改吼道,脸上青筋突起。

  “外通倭人,勾结北漠贵族,贩卖我朝百姓子女,三罪在此,你确定还要赖吗?”裴子瞻目光扫视了底下窃窃私语的文武百官,“那我就让你明白得彻彻底底!传太子妃!”

  ☆、对簿朝堂

  秦纵老神地一点都不低调地走进殿来,身后还跟着四个侍卫抬着辇轿,冼瑜一眼就看到辇轿上那个人,君子宁流血不流泪,可是看到上面逆光而来满身伤痕的人时,眸子里还是盈满了星光。

  如果不是看到谢乾元满身没剩下几块好皮,冼瑜真要上去把人给揍一顿了,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还眯着眼睛慵懒地靠在辇轿上。

  满朝文武被这么个大动静搅得又是议论纷纷,秦纵也不看他们,径直走到裴子瞻旁边,袖下的手轻轻拢着他有些冰冷的手,转而对裴赫宸道:“儿臣给帝上请安,若非事出无奈,谢大人也不会这么失了体统!”随着他手势一下,辇轿旁的医官上前作揖,“回帝上,谢大人身上因中了东赢奇毒,彪悍无比,若非谢大人底子不错,怕是已回天乏术,虽毒性已大除,但之前留下的多处皮肤溃烂,骨骼萎缩还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裴赫宸的眉头已经皱在一个川字,怒拍龙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乾元靠在辇轿上,凉薄的眸子微眯,声音却令人寒入骨髓,“这还不是仰仗朝中重臣所致,臣奉命接管东渝拐卖一案,虽后来转给礼部冼大人,但心中仍有愧疚,又怕冼大人经验不足,出什么意外,就请病跟着一起去了东渝。在那里,呵,臣当真是长了不少见识呢,帝上想听吗?”

  裴赫宸揉了揉眉心,这人真是,要不是他伤得这么重,也想给他来一板子。“说!”

  “东渝拐卖案呈上来不过半月光景,再加上臣途中耽误的几天,总共不过一月,但东渝剩下的五岁到十六岁的孩子只剩下二十余个,被拐卖的足有五十多个,国之根本不过就是百姓,那些孩子就是国家的未来,拐卖如此多数量的孩子足以见此事阴谋深重,这是诛心之法,断民之根。臣在州府衙门当夜就有歹徒凶险,丝毫不避讳官兵,堂而皇之地欲拐走此子,刺杀钦差,足见嚣张程度,虽被臣识破,但也因此发现了此中深浅,犯案之人经臣跟踪,发现并非本地人氏,争斗中冒出来一队人马,这队人马行踪诡异,都使环形短刀,个头不高,约丈二身法诡谲,一队不过二十余人,却是死士的处理方法,臣敢问丞相大人,您见多识广,这天下有哪种人氏是如此!”

  “死士者多,但身段矮小,并佩有环形短刀的,天下老夫知道的只有东赢倭人!”老丞相面上半点神情也没有,庄严肃穆。

  “区区倭人,能在我南陵国土行此之事,神不知鬼不觉,臣当时就觉得另有内情,可不其然,在臣快要与那些人决一死战时,臣听到其中领头的倭人高喊了一声,李大人要留活口!李商李大人,你猜,这是哪个李大人?”

  “胡说,你既然说他们是倭人你又如何知晓他们说的话意思,不过瞎扯!”

  “小子不才,当年丞相大人出使东川时曾随行,再不才,小子有一本事,只要上心,过耳不忘!臣觉得既然他们要活口,那必会投鼠忌器,也真是如此才给了臣反扑的机会,带走其中一个倭人回到州府,并对外宣扬臣手中握着一份朝中官员与之相往来的名单,啧啧,若是无之往来,那些人又如何会在意此名单,臣将计就计,被他们带回老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大人猜我用这一身毒换来了什么消息,啧啧,当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语成谶,得到了一份花名册,你猜这册子上写的有多少朝中一线官员!”谢乾元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笑得眼睛都眯成条缝了,李商朝中满朝文武中望了一眼,一狠心,不过电光火石间就扑了上来要毁掉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