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横刀向天笑_作者:欧白三歌(46)

  ☆、怀疑

  “名单一事若非有真,李大人又怎么经得住在下这么一试?”谢乾元松开手笑得狡猾阴险,李商瞪着眼睛看着掉落在地空白的册子,要不是有侍卫拉着,谢乾元的皮都会被他咬下来,“谢乾元!”他怒嚎一声,龇牙咧嘴地挣扎着,终究还是无济于是。

  “王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裴赫宸龙案又是一拍,怒道。

  “还有什么话,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罢了,来这官场上,有什么人是赤条条来又赤条条走的呢!”王商冷笑着,声音凄厉又幽怨。

  “选择,不过一直是你在做,没有谁逼着你,都到最后了,别人认不认为你清高又有什么用呢,自欺欺人罢了!”谢乾元不屑道。

  “是啊没有谁逼着我,没有谁逼我!”王商挣开侍卫的束缚,重重朝着裴赫宸一跪,磕头在地,长跪不起。等到裴子瞻觉查不对时人已经服毒自尽了。

  宸帝下令彻查此案,顺藤摸瓜,又修书一封给东川国主警告,若无能力管束边境小国,则南陵会取而代之。

  裴子瞻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棋盘,久久没有出声。秦纵伸手盖住他的手,温声道:“再想也没有用了,这条线断了总有别的线,能摸清敌人的方位也算是前进一大步了!”

  “你早就知道,王商宁愿自尽也不会暴露的名单,一定会是比他刺史的地位更高之人,他生性高傲,不会容易屈于人下,也没有多少人能忍得住他的脾性,朝中与他有联系而位置崇高之人就只有他了!”

  “并非老早就知道,我也不是神人,只是怀疑而已,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会让谢乾元单挑王商?”

  裴子瞻顺着他的目光落到桌上放置着的穆白安留下的档案,那是关于他娘亲的案子,“与此事有关?”

  “说关系,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只是顺着思路去查,偶然间查到当年与穆夫人一起到南陵这边人员的名单,其中一名讳乾元说听着耳熟,那人却真的是北漠名商之女,并且嫁到南陵,与穆夫人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了,我想着可能知道些内幕派人去查,结果殿下你猜,那女子的夫家是何许?”

  “她嫁给了许文昌?”裴子瞻讶然。

  “殿下真聪明,要知道使团在南陵不过月余,却居然促成了一桩婚事,而且还是嫁给个当朝丞相,多么不合逻辑又在情理之中啊!”

  “原因除了北漠王许给许文昌什么或者与那位名商之女是旧识外别无三种可能!”

  “没错,但是,臣去文史局查了资料,发现一桩相当有意思的事,当年穆夫人消失的那场宴会,许夫人也去了,但却和许大人提前离开了,而且这份记料,白安也有查过,也是在查到这里没几天,白安就把这件案子尘封了。也因此我怀疑许丞相与北漠有种不可言喻的关联!”

  “当天李商自尽前也多次把目光放在许文昌身上,但他那个时候反应太沉着了,像是没有反应似的!”

  “挚友自尽,一点反应也没有不是才更可怕吗?一个能忍的敌人可是比聪明的敌人更不容易攻克。”

  ☆、当初

  冼瑜抱着元顺坐在床边看着进进出出的大夫,还有床上那个从朝堂刚散场就晕死过去的谢乾元,他的脸色惨白,没了平时的戾气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像个儒士,平时句句损人的唇干裂发皮,如果不是身上还在拨进拨出的银针,就像个死人一样。

  元顺窝在他怀里看着谢乾元,捏着冼瑜的食指,嚅嚅道:“叔叔要死了吗?”

  大夫正好从谢乾元胸膛上拨出一针,谢乾元身子一挺,侧身吐出口黑血,房间里又开始乱了起来,清理的清理,下针的下针,喂药的喂药,只有他们两个什么事都没做,却连呼吸也被这紧张的气氛压抑住了。

  秦纵和裴子瞻过来时,场面已经控制住了,大夫们也井然有序地安排着。

  裴子瞻见一大一小都坐在角落不敢动弹的模样,微垂眼角,对老大夫作揖,“谢大人身子如何?”

  “幸亏谢大人懂得自封经脉,不让毒血进入心脉,但连夜赶路,听说连马都累倒了几匹,这一松懈下来,毒性也没能控制住,好在他身体里的毒素多,又有旧毒霸道着,这点毒还不容易造成什么大问题,倒是旧毒有些难说,不知道会不会被重新激发起来,具体的还是要看谢大人自己的造化!”秦纵从旁边握住裴子瞻的手,对老大夫点点头,“那就多谢大夫了,谢大人现在应该还是以休养为主吧,这太子宫地方大,我们不妨出去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