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今晚会回来的。”许停烛是真困了,他每回睡不好就开始犯浑,此刻便显得有些不依不饶,“这都第二天了。”
“那怎么办?”池赭决定放弃立即洗澡的好习惯,坐床边问他。
“你得哄我。”许停烛低头玩池赭的手,下颌还一点一点的。
池赭十指骨节分明,微青血管在手背下隐隐约约,有力又好看。
不像许停烛的手,软绵绵又柔嫩嫩,跟小孩一样。
“你想我怎么哄?”池赭揉了把许停烛头发,反问道。
“用嘴巴哄,”许停烛嘟哝,“这个还需要教呀?”
小朋友最近愈发恃宠而骄,虽然池赭喜欢乖乖巧巧的许停烛,却也觉得耍小脾气的许停烛挺可爱。
他将手从许停烛指间挣脱出来,轻轻捧住对方线条柔和的脸蛋,凑近了再凑近,用嘴哄起他心爱的小朋友。
池赭姿势别扭,舌尖侵略动作却颇为娴熟,许停烛唇瓣同他人一样软,口腔和他人一样暖呼呼。
池赭半睁眼睛,满意凝视着许停烛羽颤不止的睫毛,将吻进行得更狂放。
唾液交缠,粗喘阵阵,等许停烛初醒的身子更酥麻,池赭冻结一整晚的心脏才重新鲜活。
空气被掠夺到即将窒息时,许停烛涨红双颊推了推池赭,黏糊道:“先生,你喝酒了。”
“你怎么知道?”池赭哑着嗓子问。
他没再深入,两片唇瓣依旧停顿在许停烛柔软红唇上,舍不得撤离。
池赭是故意的。
许停烛早被缠绵悱恻的舔舐弄得找不着北,便咽了口唾沫,顺着话头接了下去:“我……尝出来的。”
待池赭低沉嗓音笑了笑,许停烛才后知后觉自己被炸了。
池赭掌心覆盖的皮肤越来越烫,他强硬地不准许停烛躲开,许停烛只得维持姿势,闭眼装死。
或许是真喝多了,放在平时,池赭根本不会如此放纵视线。
橙光下的许停烛很粉嫩,眼角是粉的,脸蛋是红的,连圆润鼻尖都捎上浅粉,池赭咬了一口。
许停烛皱眉问:“先生,你是不是醉了?”
池赭“恩”了一声,不知是醉了还是没听清瞎应承的。
他或许是晚上真喝太杂,好不容易在父母家缓过的劲,一见许停烛又开始神魂颠倒。
醉的不是酒,醉的是人。
他以视线舔舐许停烛的精致五官,贪婪而缠绵,怎么都瞧不腻,怎么瞧怎么可口,看着看着就凑上去咬两口。
下巴被咬出牙印时,许停烛终于睁开眼睛,被吻出的水汽还在眸子里转,睫毛也湿漉漉地粘一块,再衬上许停烛那张咬唇的小脸,显得颇为可怜巴巴。
池赭原本还想得寸进尺,忽然间,他眷恋缠绵的视线变得认真许多。
他端详着这张百看不厌的脸,颤抖手指摩挲过五官,许停烛奇怪地躲了躲。
池赭哑着嗓子说,别动。
许停烛的脸与照片中的男孩面容重合,池赭心跳逐渐超过负荷,耳畔出现一口巨大撞钟,咚——
刹那间,他头疼欲裂。
第11章
被许停烛勾引出的醉气霎时烟消云散,池赭面沉如水,以指腹临摹过许停烛的每个细节。
细眉、卷翘睫毛、高挺鼻梁、圆润鼻尖以及殷红唇瓣,许停烛被此刻气氛搞得云里雾里,却也乖乖巧巧没说话。
池赭掌心贴着他的细白皮肤,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他许久以前便疑惑过,传说从福利院里熬出来的孩子,大多都是遭人嫌弃的狼崽子,只能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许停烛生得细皮嫩肉,不光有一幅好皮囊,性子也温温软软,并且实打实的知恩图报,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被人领养?
照片中的小男孩年纪尚幼,五官没长开,还有些婴儿肥,池赭当时只觉得眼熟,完全没想过往许停烛头上套。
谁叫许停烛常年吃猫食,下颔线棱角分明许多,脸上别说有肉了,能维持俊秀也是凭他得天独厚的资本。
如今,池赭趁着微醺仔细琢磨,才惊觉——
他的小恋人,竟和照片中的孩子是同一模子刻出来的!
思及母亲仓皇闪躲的眼神,池赭一颗心被悬在悬崖边,荡呀荡呀荡。
说不准为什么,就是下意识心里打怵。
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