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年纪应该是五皇子——玘。
“你是……五皇弟?”瑄问道。
玘连连应是,又有几分赧然。
“我也是听沈把总说你在他府上,这才匆忙赶来,也没带什么见面礼,实在惭愧。”
瑄见他说得情真意切,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道:“咱们是兄弟,要什么见面礼,我大难不死,也只有你这般关怀于我。”
玘道:“其他几位皇弟也都时时牵挂着皇兄呢。”
瑄摆摆手,道:“你不必安慰我了。”说完又仔细打量他,一副心疼的模样:“你怎么如此消瘦?莫不是父皇……”
瑄没说出后面的话,玘便打断了他:“是弟弟我福薄,体弱多病。”
瑄叹息一声,紧紧握住玘的手。在外人看来,好一副兄友弟恭的美好画面,但心底是否各怀鬼胎只要他们自个儿才知晓。
“哥哥既然来了,不如去我那儿住罢,咱们兄弟二人可许多年未见了。”
瑄欣喜道:“不如今夜咱们抵足而眠,彻夜长谈?”
瑄说出这话时,顾亦尘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抽回来,笑着朝玘拱手,道:“小民顾亦尘拜见五皇子。”
玘不知来人是谁,但看他眉眼中含带敌意,只能不明所以地看向瑄。
瑄赶忙解释道:“他是我的夫婿,当初也是他救了我。”
玘见瑄说话时顾亦尘将手环在他腰上,还在他腰上挑逗地摩挲,瑄只是红着脸回头看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咱们还是不要抵足而眠罢,不然哥婿这醋坛可就要翻了。”
瑄被这么一调侃,脸更红了,赧然道:“五弟不要胡说。”
一番交谈下来,玘和瑄已经褪去了疏离,玘盛情邀请,瑄当晚便住进了玘的府邸里。玘已经到了年纪出来建府,琅玠王这几年更加权欲熏心,至今也未给他的儿子女儿们册封,生怕一册封,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害他。所以只要一到年纪立刻赶出来建府。
玘怎么说也是皇子,府邸自然豪华大气。进来里头就可以看到小桥流水,假山奇石,修竹绿树,大气又细致,配合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的建筑,每过一座曲桥,每出一个亭子,景色都有不同,可谓是移步换景。
玘把他们安置在竹园里,这里是招待贵宾的地方,风景雅致又清净,瑄也极喜欢这个地方。
玘走后,瑄让人端来一盆水,净手。
“他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你这么不舒服?”顾亦尘问道,瑄虽然爱干净,但也没有这般洁癖。
瑄用绢布擦干手,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才叹道:“我这五弟可不简单,你有没有发现,他与寻常人有何不同?”
问题抛给顾亦尘,顾亦尘仔细想了想,这五皇子除了身体孱弱,脸色苍白之外,与常人并没什么不同。
瑄自是知道顾亦尘看不出来,应该说普通人都看不出来。
“这个大陆原本是神鬼并存的,但上古时期一次神鬼大战,神鬼纷纷陨落,幸运的是,神族与人族孕育了一支血脉,一直流传至今,他们身上流着神族的血,拥有驱鬼驭魂之能。”
说到这儿,顾亦尘见瑄凝眸含笑,当下明白了,道:“果然像我这种逆天的运气可不是谁都有的。”
起初还以为他们这个世界的男人能生孩子,原来秘密在这里,这神族的血脉就是不同凡响呢。
“莫非五皇子是鬼族?”
瑄摇摇头,道:“鬼族早已陨落,不过鬼族的一些法术保留了下来。”
“他修炼了这些法术?”顾亦尘问道。
瑄唇角挑起一丝冷笑,道:“他时日无多了。”
人族若想修炼鬼族的法术就必须把自己献祭出去,法术每进一阶,魂魄就会被蚕食一分。玘的法术低微,却死气环伺,天魂和地魂尽失,唯剩命魂。
若是自己修炼不可能会这样的,想必是还有人与他共同修炼,却让他充当了祭品,他才会被消耗成这样的。
虽然他们是兄弟,但是并非同胞,何况修炼这等禁术是他自愿的,如果不自愿是没人可以强求的。既然他要自寻死路,瑄没理由拦着他。
只是——
“你会不会觉得我冷血无情?”瑄最在意的是顾亦尘的想法。
顾亦尘笑着将他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一手环住他的腰,道:“你做事向来有你的道理,何况,家里的大权可是在你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