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喻不错。”
“再然后你回来了,你前脚刚到,连政后脚就跟了过来。我以前一直知道你受欢迎,但我就偏偏没想到你和连政这茬。”
殇痕忍着笑道。“再说就变成追悼会了。”
“还有羽啊……”焰陨的话没有再讲下去,殇痕也没有再问那一剑的事,两人顿时变得沉默起来。
“焰,你清楚局势么?”
“不久之后,将会有和饕餮的一战。”
“我预计战场在冰雪之巅,并且睚眦不会出面。”
“他把自己的地盘借给自己的弟弟打仗?”
“你知道么,偃影是龙血,如果龙骨也在,就离龙行回归不远了。”
“我更希望龙行和龙战一起死了。”
“我也希望。”殇痕转而道。“这次的战争,你不要参与。”
“我不会去送死。”焰陨微笑。“这场战争里会用到龙骨,是么?”
“你怎么不问我知不知道龙骨是谁。”
焰陨一字一顿。“你早就知道了。”
殇痕的唇边擦起一丝笑意,就像火柴点燃那般。他盯着焰陨,双眸微微眯起,什么也没说。转而他凑上焰陨的唇,由缓缓厮磨到入侵掠夺,接吻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如果两情相悦,比上床更有意义。
待这个吻结束,殇痕道。“其实当务之急是,找出你得病的原因。”
“能找到早找到了。”
“如果他这么一味磨着你,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我觉得你的话变多了。”
“因为是你。”
焰陨病着,他的唇是冰凉的粉白色,像女人不施脂粉的颜色,但却没有半分女气。他的肤色苍白,甚至要比殇痕还白很多,就像是一层薄薄的肉,包覆在嶙峋的骨骼之上。他就那么一袭素白地躺在床上,无论是视觉还是感觉,都给人一种莫名的新鲜感。
殇痕以往是从未见到缠绵病榻的焰陨的,现在的焰陨和当年犬狱之中的焰陨又不一样。当年的痛苦是排山倒海而来,势如破竹而去,而现在却像抽丝一般。殇痕莫名地觉得有点像烧热了的酒,入口柔和绵密,后劲却十足。
焰陨现在就像泡在冰水里的茧,湿漉漉的丝线一根一根地被抽出来,像是一种无形之中的牵引,吊着他的气,令他活着。
殇痕看向焰陨,对方修长而苍白的颈子上,脉络清晰可见。那是病态的,却令人有一种施虐欲。但当焰陨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那点心思便也荡然无存了。施虐欲对与殇痕来讲并不重要,不像连轩和偃枫相处的时候,支配与被支配永远占据上风。
病态的焰陨是美的,但却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美感。他不是女人,而是一个强硬的男人,因此便显得愈发的美。纱帘,丝绒薄被,病榻,苍白,骨瘦嶙峋,脉动。这种美是感觉,类似与一种情绪,可以支离破碎,可以不成贯地讲出词语,无法用整句来形容。
殇痕动手帮他理了理朱红色长发,紧贴在他颈边低声道。“我爱你。”
焰陨回话很快。“我也爱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导火线
饕餮有一种特殊的技能,这种技能没有被正式命名过,但被笼统地称为“咬碎”。所谓“咬碎”,就像一脚踩在蚂蚁窝上,有意识、而又残酷,比如饕餮上次随手粉碎的鼠狱。饕餮的本性就是暴食,因此他的脾气也暴戾而乖张。
粉碎鼠狱之后的平静,其实就是饕餮在修生养息,最好能在这段时间将它斩杀或是封印,只不过鸱尾绝夜也不是吃素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饕餮身在何处。
没有人知道饕餮什么时候会恢复好,这种感觉就好比等待死亡,这比死亡当头还要恐惧万分。
羽菲近日里一直伴在连轩身侧,也丝毫不掩饰对连轩的一腔赤诚。小姑娘的的确确细心,不知道的事也从不多问。但是聪明如羽菲,依旧可以从只字片语当中感受到连轩对某一个人的特别关注,偃枫。
其实羽菲并不知道多少连轩和偃枫的事,但她也曾琐琐碎碎地听到过、看到过,于是也大致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连轩和偃枫没有分开,那么羽菲的介入就是违背道德的,然而现在两人分手了,所以羽菲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自己的一腔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