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穿着这身湿衣服睡到明天早上会感冒。”曲凌恭温柔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
“不、不会……求你……唔……”没等张钧若说完,曲凌恭就在那个“求”字出口前动手了,张钧若是颗软钉子,他一说求,曲凌恭就会心软听他的。
“啊——!放、放开,你、你放开……”张钧若攥紧手里的被角,拼命挣扎。
曲凌恭有点着急,明明三两分钟就能搞定的事,跟张钧若耗了半天,自己所剩不多的耐心就要被磨光了。
压着火劝着,声音都夹带着颤音:“乖、一下就好,我给人穿衣服非常快。我保证。”
两个人在床上挣扎撕扯,衣服被子滚成一团。曲凌恭骑在张钧若身上,狠狠捏住张钧若的手腕,直到捏得他松手为止,大手把两只手腕强行扯起,按在头顶,嘴里嘀咕着:“都是男的,你挣扎个什么劲儿啊?”
张钧若眯着水气迷蒙的双眼,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暴君。手腕被紧紧束在头顶,身体被惊人的力道压制着,胸腔里的空气就快要告罄,而腹部承受着一个比自己高大的人体重量,让他呼吸困难。
模糊地想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连默默忍受,保持自尊的权利都不给他吗?看着自己这样狼狈痛苦的样子就那么有乐趣?
曲凌恭曾经幻想过很多次,这双澄澈纯真的眼睛可以长时间的凝视着自己。只是此时,在这双水雾迷蒙的双眼凝视下,曲凌恭却全身不自在了。
他感到一阵阵的凄楚哀怨直刺进心里。像将要被屠的小羊羔一样的眼神,看得他心尖直颤,又要犯心绞痛了。
韩光宇端着盛满热水的小汤锅挤进门就看到这么奇异的一幕,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你、你们干嘛?”
“来得正好,”曲凌恭眼睛红红的,“把桌上那件睡衣递我。”
“……”韩光宇端着小汤锅怔怔地看着曲凌恭骑在张钧若身上,一手压着张钧若的双手,一手撩起张钧若腹部的衣服,死劲向上退。
侧腹一小片光洁的皮肤露了出来,在台灯的聚焦下泛着白玉的光泽,窄腰绷起柔韧美好的线条,随着张钧若挣扎时的耸动,变换着阴影明暗。身下的张钧若,眼睑下一片粉红,额头上汗水涔涔,急促轻喘着。
这幅画面莫名让粗神经的韩光宇腾地涨红了脸,觉得手脚酸软,全身无力。
“干什么呢?快点。”曲凌恭无暇欣赏美景,他只想把换衣服的时间缩简到最短,以防身下的人受凉。
套头衫一退到脖子,就被曲凌恭一把从张钧若头上扯下来。曲凌恭不忘一边退衣服,一边把棉被向上拉,韩光宇并没有多看到张钧若的身体。
光洁的手臂露了出来,小臂上一排绵密的红痕映入眼帘,有新有旧,新的结着绛紫色的痂,旧的已经只剩下白白的一条。除了这一排红痕,胳膊上还有一块一块的淤血,有一些青紫色,有一些只剩下淡淡的黄色影子……
常常被父亲家暴的曲凌恭,当然知道这些是什么。他吸了一口气,赶紧把张钧若裸露的胳膊用睡衣盖住,声音又温柔了一个级别。
“乖——马上就给你穿好,相信我啊。”
韩光宇正专心地把小汤锅里的热水倒入另一个容器,听到这甜腻柔软的声音全身一颤,像看外星人一样惊骇地望向曲凌恭,手里的热水差点倒在自己脚上。
曲凌恭此刻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嘴里却不断吐出像儿科护士哄孩子的话,一口一个“乖”,看着极其不和谐。
环住张钧若的肩膀,把人稍稍抬起来一些,把一侧衣袖给他套上,穿好半边又套另半边。
张钧若在高烧和胃痛的折磨下,早就没什么力气挣扎了,刚才也只是强弩之末,此刻安静了不少。
曲凌恭动作真如他保证的那样,快速准确,不到半分钟就穿好了睡衣。
轮到睡裤,张钧若又开始挣扎起来,嘴里模模糊糊地说着:“不要……”
曲凌恭跟他折腾了半天,此刻也是一头大汗,他抬手擦擦汗,做了几次深呼吸。俯身在张钧若的耳边轻轻地说:“乖——我脱裤子比脱上衣还要快,就一下,相信我哦。”
听了这话,张钧若脸颊一红,还想挣扎,曲凌恭不给他机会,一鼓作气在被子下面扯掉了张钧若的校服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