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jī蛋是铁定卖不到的,就跟三囡一样,囤了一箱又一箱,哪怕家里人天天吃,三奶奶日日做jī蛋豆腐,也绝对消耗不了那么多的。至于把鹅蛋仔改成jī蛋仔来卖,还有蛋包饭,倒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谁去呢?
周芸芸是真的不介意帮忙,只要能分她利润就成。最大的麻烦是,谁来打蛋?
二山子就算已经出师了,短时间内他还是不想碰触打蛋这事儿,就算给钱也不行,他如今看着蛋就想吐。至于叫二河俩口子一道儿去,且不说周家阿奶能否答应下来,就算她应下了,麻烦还是没有解决。
背着人,二山子把二河叫到一旁,哥俩好似的搂着他的肩,用过来人的口吻告诫他:“二河,你看啊,你睁大眼睛仔细看啊,我这右胳膊是不是比左胳膊粗了一圈?你也别嫌我矫qíng,打蛋这活儿哟,那真不是哥跟你chuī,累死个人哟!别答应,千万别答应!”
二河瞪圆了眼睛仔细一瞧,可不是吗?二山子的两条胳膊都有粗细了,右边瞅着就比左边大一圈,二河心都凉了半截。看来,赚钱的行当都不好gān呢!
就在二河两口子纠结着要不要杀jī,或者该啥时候杀jī时,三囡又gān了一票大的。
她请人过来翻盖房子,不是她自个儿住的那一间,而是养家禽牲口的棚子。三囡的意思是,把先前搭的那些劣等棚子全都推翻了重建。她要的是房子,就算不是青砖瓦房,那也得是像模像样的泥瓦房,不住人,就养家禽牲口。
听她这么一说,她爹头疼牙疼胸疼哪哪儿都疼。这还不算,这厢三囡才刚跟她爹说了请人翻盖房子的事儿,那厢她扭头就去镇上买了一辆牛车来。
牛车啊!!
在周家已经有了五辆牛车的前提下,这个臭丫头不声不响的居然又买了一辆回来。完了等她爹娘怒喷她,她居然还有理了。
“家里的牛车那是家里的,又不是我的。我想用一下还得提前跟阿奶打招呼,要是正巧没事儿她倒是愿意借我,可要是有事儿呢?先前没钱时,忍忍也就过去了,我如今都有钱了,我gān嘛不能买牛车?能养鹅能养羊的,我还养不了牛呢?左右钱是我挣的,阿奶都没说啥!”
阿奶能说啥?今个儿要是三囡学大伯娘那样把钱丢到无底dòng了,她绝对能喷死这个臭丫头。可买牛车怎么说都是正事儿吧?就算不怎么常用,家里添了一头牛,还是一头壮年的母牛,甭管咋看都不能说三囡胡闹。
——尽管她的确蛮胡闹的就是了。
就这些还不够,三囡买了牛车,又叫她爹帮着寻了人翻盖房子,扭头她又gān出了大事儿来,这回却是颠颠儿的跑去找她大伯,说要买水田。
周家大伯:……你再说一遍?!
一个才十岁的小丫头片子啊!事实上因着三囡的生辰在腊月里,她这会儿还不满十周岁呢。只这般,她已经有三四百只大白鹅、五只成年羊、十来只后来买的小羊羔、一辆牛车,如今房子还在翻盖着呢,她居然又要买水田了?
懵bī了半晌,周家大伯还是耐着xing子问道:“三囡要买多少田?三分够不够?”
够个屁!!
三囡用眼神谴责着她大伯,一脸“你是我亲大伯还坑我”的神qíng,很是不高兴的道:“大伯先前不是帮阿奶买水田吗?阿奶给你多少佣金,我也照给不误,咋就不能替我买了?还三分地,够gān啥?上好的水田,你先给来十亩!回头等我的羊囡囡产了奶,阿姐做成好吃的卖掉分我钱了,我再叫你接着买。对了,年底我阿娘也会给我分五花ròu,到时候我给大伯你送年礼!”
周家大伯觉得脑子有点儿混乱,他想要一个人好好静静。
于是,他暂且先应承了下来,回头就去寻他二弟麻烦了。周家二伯也委屈,他知道他闺女疯了,关键是他闺女疯的路线跟他亲娘如出一辙。君不见周家阿奶一有钱就买牛车?再有钱就买水田囤着?所以说,这路线是没有错的,就连喷她làng费钱都没立场。
迟疑了半晌,周家二伯只能说了实话。
“这别的事qíng我不能给你保证,可三囡她有十五两金子,银锭子碎银铜板什么的加一道儿,我估计一二十两是绝对没问题的。十亩上等的水田,加上契税撑死了也绝对不会超过一百三十两的。大哥,真要是有好的,你就说给她呗。”
周家大伯目光深沉的看着他二弟,真诚的认为此时此刻他压根就不需要一个人静静,他应该找一堵结实的墙一头撞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