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体违和,也只是短时间内而已。有什么必要立辅政王爷?”松涛说着,目光炯炯的看着韩耀庭:“晋王爷,您这是想暗示什么吗?”
韩耀庭道:“皇上龙体自然是很快会痊愈的,所以,本王辅政也是短时间的,只是在皇上生病期间,帮忙处理一些积压的朝政而已。”
韩耀庭说着,也看着松涛:“松大人,你觉着本王暗示什么了?”
松涛脸色一沉,哼了一声,就不跟他说,依然是对皇上禀报道:“皇上,朝中文武大臣齐备,六部尚书在列,无一缺员,皇上龙体欠安,但朝政绝对不会压着,被说是十天八天,便是三五月,小半年,朝政也不会乱。各司其职,各管各事,职能不出错,便没有出错的地方。让晋王辅政,实在是多此一举,且这样的话,反倒还多了一个掣肘臣子们的人,六部的事务,还要询问辅政王爷,晋王乃是王爷,从未参与国事,不是臣大胆贬低王爷,但王爷能不能对国事有助益?怎么确定他不会起了反作用,反倒让六部大臣步步难办,事事无法?”
皇上没说话,倚在龙椅上。
既然说了让晋王驳,就由晋王驳。
韩耀庭道:“本王尚未辅政,松大人倒先派了一堆不是,松大人如此有先见之明,不应该在礼部,应该去钦天监啊。”
松涛冷笑:“翻动嘴皮子拌嘴?这里可是金銮殿。”
“正是金銮殿,所以本王奇怪,松大人是怎么确定本王一定会掣肘六部的?”韩耀庭道:“随意污蔑本王,本王也不能答应。”
松涛顿了顿,躬身恭敬的行了个礼道:“下官放肆了,王爷请恕罪。”他如此不过就是为了显示晋王身份比他高,仿佛拿身份压他的感觉。
韩耀庭冷冷的道:“你是不是还有话说?”
松涛冷笑着直起身,大声道:“晋王从未参与国事……”
韩耀庭淡淡的道:“谁不是从未参与国事开始的?谁生下来就在这个金銮殿上,指点江山的?皇上在做太子的时候,也是从不知道国事开始,一点点学的。本王怎么就不能学了?”
“为什么要慢慢学?现在放着一殿的文官武将,为什么要劳烦晋王重新学习如何理政?”松涛努力的想让皇上说话,所以但凡长篇大论的驳斥,就去看皇上,给皇上说:“皇上,臣觉着实在是有多此一举之嫌。辅政王爷,那是朝局危及时刻,或者帝君年幼的时候才会有的安排,且本朝从未出现过亲王为辅政王爷的先例,这实在是坏了祖宗的规矩啊。”
韩耀庭皱眉道:“本王倒没有松大人更熟悉我朝的规矩了?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哪条写着亲王不得辅政?松大人赐教一二?”
“皇上……”松涛还想让皇上说话,但上面坐的皇上眼睛都快闭上了。他只能对晋王道:“晋王,祖宗规矩不是每一条都写在纸上的,也有口口相传的……”
“强词夺理。”韩耀庭冷冷的熬:“说亲王不能辅政是祖宗的规矩,本王问你规矩哪里写着,你又说不是写在纸上。你是想说,你凭一张嘴也敢定我大豫朝的规矩了?”
松涛皱眉,一下子还窒住了,顿了顿躬身行礼道:“王爷如果如此说,下官也没办法说下去了。”
晋王的质问是有些严重的,他也不敢就如此托大,且这时候了,别的人还没说话,他这个礼部尚书领头的作用已经差不多了,该别人出场了。
第175章
韩耀庭便将手里拿着的几个折子举起来给金銮殿上其他的朝臣们看:“众位大人请看看,这些折子是前年地方上递上来的。这一个是江浙总督递上来的折子,时间是前年秋天,内容是:海盗猖獗,去年一年便袭抢了三十多艘过往的商船,而朝廷海军的船舰已经老化,其中五艘需要修船上的武器装备,六艘干脆是要换龙骨……等等。”
韩耀庭看着众大臣道:“这样的折子报到兵部,兵部当年的十月份便上呈到了皇上的御案,然而,昏君荒诞无道,只顾玩乐,却将如此重要的军需折子压住了,现在两年都过去了,需不需要尽快处理?”
说着又拿出来另一个折子:“这个折子也是江浙总督递上来的。江南去年风调雨顺,桑农蚕农全都大获丰收,所以生丝也格外的丰收了,江南丝织局比往年多收了三成生丝上来,需要添加织机一百架,才能将所有生丝织成丝绸,现在这个折子已经被压了半年,收上来的生丝已经变黄,变质。赶快处理还能挽回些损失,若是继续压着,多收上来的生丝全都黄了,臭了,没用了,这亏损的钱朝廷出还是谁出?责任又谁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