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涛道:“这些只需要各部商议便能有结果的,何须王爷在大殿上拿出来说项?前朝昏君只顾玩乐,不理朝政,积压的也不是这一件两件的,王爷若是一项一项的说,说到何时去?又有何意义?”
韩耀庭道:“松大人今年正月十六日一开衙,应该就上任了吧?你礼部到现在处理的多少件积压的政务?”
松涛心里冷笑,随口道:“一二百件总有了。”
韩耀庭淡笑:“皇上登基大典之后,上一任的礼部尚书交出职位,当时积压的政务共三百二十三件,其中紧急一百零五件,副急五十三件,余下的都是不急的,紧急的一百零五件,现在光本王知道的数十件,依然没有处理。”
“你!”松涛声音突然严了很多大声叫道:“皇上!晋王这是擅自参与政事,祖宗早有立下规矩,各地藩王不得干政,晋王这是谋逆之罪!”
此言一出,韩耀庭还没说什么,有人已经忍不住了。
一个穿着深蓝官服的官员站了出来道:“松大人,皇上说了,大人们可以提出来疑问,王爷反驳。针对的是辅政这件事,松大人何必乱扣帽子?”
站出来的,是大理寺卿廖景瑞。
平常跟着晋王的都是国公爷,侯爷们,但这些爵爷没有实权,不上朝。因此朝堂上面倒暂时没人帮着晋王说话,廖景瑞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松涛冷笑起来:“我何曾扣什么帽子了?”
廖景瑞道:“晋王尚未开口,松大人便说晋王为辅政王爷就会掣肘六部,这难道不是扣帽子?礼部尚书异人,礼部积压了多少的政务,这是公事,又不是私事,朝廷各人心里都清楚,账也都在明处,王爷身在京城,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松大人因为晋王知道了礼部积压的公务,揭穿了松大人当面撒谎的事,你竟然就给扣了谋逆之罪?!松大人,你可知道,污蔑亲王,陷害皇族,也是杀头诛灭九族之罪!”
廖景瑞是大理寺卿,这番话说的才是有理有据。
松涛又被质问住了,因为刚刚说快了,以至于脱了口,现在也不敢在说下去了。
梁启明暂时还没有站出来,专心的听着松涛和韩耀庭的辩论,眼珠子转着,大部分时间倒是落在了龙椅上斜倚着的皇上身上。
皇上此举,确实太让人意外了。
梁启明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皇上如果只是小病,等着好了就是,怎么可能会有立个辅政王爷的想法?辅政王爷立的容易,但要是病好了,撤的时候可就难了。皇上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前几天杀了刘御医,到底是因为什么?
看见松涛暂时不说话了,梁启明转动脑袋看了看,盯住了一个人。那个人感觉到了,便马上站了出来道:“启奏皇上。晋王身份敏感,实在不宜担当辅政王爷之职位。臣保举一人,朝中重臣,忠心耿耿,在朝廷里人缘很好,官员们都愿配合,且对朝政非常熟悉,那便是户部尚书梁启明。”
松涛马上就道:“臣附议!皇上,若是真的要设立辅政王爷,应该在现有的朝臣中寻找合适的人选,而不是对朝政不熟,身份敏感的晋王殿下!”
廖景瑞便道:“晋王身份敏感?”他问才出来的那个人:“汤大人,你此话是何意?”
汤大人道:“晋王身为亲王,不能干政。”
廖景瑞冷笑:“今有皇上的圣旨,皇上都允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晋王不能干政?你是质疑皇上,还是质疑晋王?”
那汤大人就张口结舌,说不出来话。
梁启明又找了找,有些看见了,忙缩了缩脖子,有些倒是对上了梁启明的目光,但是梁启明的目光又转开了,因为一看那些人口才就不行,根本说不过。
这样转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人,想想松涛都被说败了,别人还真不行,于是只能自己亲自站了出来。
躬身行礼道:“启禀皇上,立辅政王爷并非小事,此事应该朝臣们商议,立不立,立谁……皇上现在病中,只恐生病期间懒见朝臣,身边一两个人,听了一些误导之言,便……”
“梁大人,你是说皇上偏听偏信了?”廖景瑞道。
韩耀庭倒不说话了,现在有人帮他,他便可以歇歇。
梁启明皱眉看着廖景瑞道:“廖大人,你是不让人说话还是怎么回事啊?皇上都说了,有问题就提出来。本官心中有这方面的疑问,提出来难道不对吗?王爷若是有话就驳,没有就请皇上公断,乱扣帽子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