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今天也在混吃等死_作者:断水刀(125)

2019-11-25 断水刀

    这段话说得没头没脑的,薛琅不信乳娘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梦就顶着继母的怒火回来一趟,莫非……

    薛琅心中一动,微微侧头望向大丫环画楼,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嬷嬷倒茶。”

    画楼心领神会,找了些借口拉着其他丫环退下了。

    闲人一撤,乳娘的神情就变了,她手哆嗦着从贴身的小衣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薛琅,信笺的封面并未注明写信者是谁。

    乳娘附到薛琅耳边说:“姑娘吩咐我后,等了这些日子才有人送信过来,是个穿青色衣裳的小厮,面白无须,年纪很轻,死活不肯说他是谁家的。”

    薛琅忙不迭地拆开信,一目十行地扫过,嘴角绽开两个小梨涡。读完信,她见乳娘巴巴地望着自己,却不好将信收起来,只能狠了狠心,将薄薄的信纸移到火烛上,没过多久就烧成了一小摊黑灰。

    看到薛琅如此处置这封要命的信,乳娘略松了一口气,握住薛琅的双手忧心忡忡地说:“姑娘,唉……你可别走错了路。这个世道女子行事本来就难,继夫人又成天死命地盯着寻你的错处,万一传出点风声出去,你这辈子就毁了。那位送信的公子若真是有意,何不让家里过来提亲,把你俩的事情过个明路呢?”

    “妈妈,我心里有数,您别担心。” 薛琅眼帘低垂,目光投向书案上摆着的一对木雕鸭子,心里甜滋滋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阿呆”灌溉的营养液,我会继续努力的!    自家冰雪聪明的姑娘, 而今竟像是换了一个人,收了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混账东西的信就开始傻乐,这让乳娘如何不忧心。

    “姑娘, 你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吗。”乳娘急得直跺脚, 恨不得抓着薛琅的肩膀使劲摇晃, 看能不能把她给晃清醒了。

    薛琅回过神来:“烦劳妈妈再等等,我得给他写封回信。”说完,她急匆匆地奔向屋子里的花梨木书案。

    乳娘挡在薛琅身前:“我的好姑娘, 你的笔墨如何能流落到外男手里头。别怪我说话难听, 姑娘你没经过什么事情, 不了解这里头的厉害。若是对面那位算计你……男子狠下心来,老天爷都害怕!”

    薛琅心说,可我的笔墨早就流出去了啊, 多一封少一封也不算什么,不过她清楚乳娘是为了她好, 忙安抚对方说:“是我糊涂了,我都听乳娘的。”反正还有裴家公子能代为传递。

    乳娘诧异地望着薛琅,自己看顾长大的孩子自己清楚。姑娘的脾气同老爷一样固执, 认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平常绝对没有这样好说话。她心中犯着嘀咕, 试探说:“我不是非要拦着姑娘, 但姑娘要给人送东西的话,千万不能是亲笔写的书信这种能辨认出姑娘身份的物件。”

    薛琅的眼睛快速眨了两下:“妈妈说的是,我再想想。”

    …………

    外面是风扯棉絮, 点着火盆的屋里却是温暖如春。临窗的圈椅上铺着厚厚的油绿椅袱,唐煜窝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瞌睡。

    经过延净师徒的精心调理,每逢雨雪天,唐煜的左肩虽还会隐隐作痛,但较之前已舒缓许多。此时此刻,他膝盖上铺着件厚厚的狐裘斗篷,怀里揣着个手炉,内里焚着的梅花香饼的清幽香气萦绕全身,

    银丝炭炽烈而缓慢地燃烧,间或有几点子火星蹿到盖着的黄铜网罩上,唐煜打了两个哈欠,双眼渐渐合拢,头往左侧一歪,眼看着就要昏睡过去,未被狐裘覆盖的上半身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冻的他一哆嗦,人彻底清醒了。

    唐煜睁眼一看,原是他的贴身太监姜德善推门而入。姜德善抖了抖手里握着的油纸伞,掸掉上头沾着的雪花,将其扔到门外廊檐之下。就这么一转身的工夫,夹杂着雪花的西北风趁机侵袭进温暖宜人的内室。

    “快关门,好冷。”唐煜缩了缩脖子,把盖着膝盖的狐裘往上提了提。

    姜德善赶忙把门关上:“抱歉扰到殿下了。”他从冷地里回来,被屋内的热气一激,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唐煜的目光落到姜德善冻得通红的双手上:“去火盆上烤烤火吧,大冷的天,别冻出风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