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午后,御花园中,蓬莱池畔。
这日恰是沐休日,唐煌不用去读书,便来园子里闲逛:“往日觉得这湖太小,夏日荷花开了倒有些意思。”
随行之人当然是齐声附和。又走了几步,唐煌手指着前面说:“银烛,你看那边站在水榭里头的是不是崔表姐?”
银烛端详了一会儿远处的人影,道:“身形看上去像是嘉和县主的。”
“我去吓她一吓,以报前日她惹我之仇。”借着花树的掩映,唐煌蹑手蹑脚地往水榭走去。行至附近,忽地听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以及女子的尖声呼救。
…………
稍早些时候,水榭之上,陪同崔桐的宫女一直留意着唐煌来的方向,见正主出现,她对低头喂着湖里锦鲤的崔桐说:“县主您看,这鱼也会贪凉,全藏在这边荷叶底下了。”
“我来看看,果然是这里的鱼多。”崔桐毫无疑心地走来,靠着水榭的栏杆,俯身向湖里投着掰碎的糕点。
宫女眼珠转了转,也把身子压到栏杆上。二人身下的木头栏杆早就做过手脚,如何承受得住两个人的重量,瞬间断裂开来。
崔桐反应不及,跌落水中。
另一头,楚昭仪扶着贴身宫女的手,慢悠悠地往水榭的方向行进。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保住渣作者的小红花,这一更比较短小…… 作者有话要说:改完了
昭阳宫后殿,唐煌眼睁睁地看着银烛等人被几位人高马大的嬷嬷押走:“碧落姐姐, 为什么要把银烛他们关起来, 他们做错了什么?”关押分明是对待罪之人的处置。
“七殿下, 此事涉及嘉和县主的闺誉,不得不谨慎些。”碧落小声劝慰道。
“碧落姐姐,你这话说得奇了,崔表姐是失脚掉下去的,又不是主动跳下去的, 为何会影响她的闺誉?”唐煌诧异道。
碧落笑而不语。
唐煌是个心思敏锐的人, 琢磨了一会儿察觉出不对来:“你的意思是——我是恰巧撞上了, 不关我的事情啊!”他觉得自己要冤死了,不会因为这事他就要娶崔表姐吧,他更想要个温柔如水的王妃,而不是一块动不动就要打人的爆炭。
碧落温声安抚他:“您别着急,有皇后娘娘护着您呢。”
“对,有母后在呢。”想到何皇后对他的疼爱,唐煌稍稍放下心来。
昭阳宫前殿, 帝后二人一坐一立。听着侧殿妹妹的嚎啕大哭, 庆元帝是坐立难安。
何皇后将一个天蓝釉的茶杯奉与庆元帝:“陛下,这是应季的莲心茶, 清热败火, 您润润嗓子吧。”
“我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喝茶。”庆元帝推开茶杯,“安阳哭得也太惨了吧,嘉和究竟怎么样了?”
何皇后叹了口气:“看上去不太好, 这孩子今天可是受了大罪了,小脸白得跟什么似的,眼神木木的,一点活泼劲儿没有,别人叫她也不答应。御医开了一副安神的药方,好不容易哄着她喝下去,根本不管用。”
“不是说救的还算及时吗,而且夏天水里头不冷吧,为何这么严重?”庆元帝皱眉道。
“这孩子掉下去的时候慌了神,呛了好几口水,她又是娇生惯养长大的,那里经得起吓。而且一惊一吓的最易引外邪入体,许多大症候就是如此起来的,先看看外甥女今晚发不发热吧。”
“这都什么狗屁倒灶的破事!”庆元帝骂了一句。
何皇后含糊地说:“实在是赶巧了,谁能想到水榭的栏杆会突然断开。万幸跟着的宫女里头有会水的,方没出大事。长公主那里,您看要不要给个交代?”
庆元帝气得胡须直抖:“当然要给个交代,把管园中修缮之事的人传来,不,不用传了。直接打死了事!”
“臣妾指的不是这个。外甥女落水的时候,煌儿也在。”何皇后状似为难地说。
“老七,这关他什么事?莫非是他跟嘉和打闹,嘉和没留意坏了的栏杆方掉下去的?”庆元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个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