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苒苒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还穿着那身礼服。
她头疼欲裂地挡住阳光,半响后才记起来发生了什么。
首先是她喝醉了。
她本身是不会醉的,但她忘记了原主一杯就醉,才让今泰初得逞了。
今泰初为什么要灌醉她呢?是怕她发现订婚宴直接变成结婚宴,再当众“发疯”吗?
今苒苒想了半天,竟只记得殷时渡说的那几句话,不记得他当时是什么表情了。
在自己“饥渴”地在他身上发疯时,他甚至还在为自己考虑:
【消息一散出去,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结婚了。我倒是无所谓,你不是还想去实现你什么梦想吗?】
今苒苒叹了口气,头重脚轻地出了房。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她刚刚是在二楼的卧室,等她找到洗手间洗漱完下楼,发现客厅的窗户下,有人抱膝坐在阳光里。
男人的身形消瘦,穿着一身白,栗色的发在光下服帖又乖顺地趴在两颊,更显得他侧脸清俊又温润。
今苒苒忽然生出一丝愧疚之情。
她信誓旦旦去找人家合作,说好了只是权宜之计,如今可倒好,订婚被直接算计成结婚了。
“我记起来了,不好意思啊。”
她走过去,试着解释,“肯定是我父……今总,急于和我切断关系,我原以为订婚之后我脱离今家就可以,但我没想到他这么着急……不过即便他带了记者发通稿,我们就当是从假订婚变成假结婚吧。”
殷时渡转过脸来看她,脸色有些茫然。
今苒苒忙道:“当然还是按照原计划,我出去租房,你需要我陪你在殷家出场的时候,我也会配合你的。等我们都不需要再借助这段婚姻后,可以宣布和平分手——反正也是假的嘛。”
殷时渡看着她,说:“是真的。”
今苒苒:“……什、什么?”
殷时渡从旁边地上扒了两下,把两本红彤彤的本子从盲区推出来。
他眼睛无辜地眨了一下,“昨晚除了有记者,还有民政局的人也到场了。”
“……??”
今苒苒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飞快地上前去确认那两本证书,当发现的确是真的不是作假,整个人都呆了。
照片里自己穿着白色的礼服,围了件蓝色的披肩,殷时渡露着半截黑西装,两人的姿势很疏离,一点不亲密。
她想起来了!
“订婚宴”一开场,今泰初说两家人要照相留影,提议要到宴会厅外面的一面白色墙面前拍照,还怕她冷,硬是要她带上了那件蓝色的披风。
当时她还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大面白墙。
今泰初告诉她,是留给嘉宾签名的。
现在想来真是无语,又不是参加什么电影节,还让人签名?
而且拍了家庭照后,还单独让她和殷时渡拍了一张……
今苒苒懊恼地拍额头,“当时我就应该警惕的,但是我真没想到,他们这么无耻,竟然把民政局给请到了现场。”
这种骚操作,谁能想到啊? 这种骚操作,谁能想到啊?
殷时渡自然也没能想到,何况之前一点风声没听到,只能是临时改的主意。
殷时渡又推了个手机出来,“你看看这条新闻,我怀疑是因为它,他们才突然这样做的。”
今苒苒接过去一看,气到狠狠吸了口气,“不要脸,真不要脸!”
今苒苒手机早没电了,要不然她醒来自己就能发现。
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她打狗仔的消息。
由那名狗仔本人亲自发布的围脖,声情并茂痛诉的博文,配上一段清晰十足的音频,再附上两张鼻青脸肿的照片。
今苒苒暴力殴打记者,铁证如山。
这一则劲爆又令人愤慨的消息,早已盖过了她结婚并流出的那段“慷慨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