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远闻言,也不再多做犹豫了,直接便说:“既如此,那我就只能走一趟朝颜宫了。”
夏雪晴忙道:“我跟你同去!”
“瞎胡闹!此番前去必定不会太顺利,你安安稳稳呆在客栈便是。”苏清远向来是个翩翩佳公子,对着夏雪晴这般斥责倒当真是头一次。
但夏雪晴竟也没有生气,她自然是知道,苏清远正是由于担心自己才这么说的。她也不着急,苏清远不让她去,她有办法说服他。
“好啊,苏清远,这朝颜宫的弟子皆为女子,你这般拦着我不让我去,你做何居心?”
“咳咳咳!”宋远江忙尴尬的咳了一声,识时务的说,“呀,这一说话竟然说了大半个时辰,不知这位神医,是否愿意陪在下去用早膳啊?”
丹木一看这俩小夫妻拌起了嘴,老早就想溜了,闻言忙不迭的打蛇随棍上,跟着宋远江就走了。
这屋子里现在就剩下这对儿小夫妻和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临江渚了,苏清远也便放下了架子。
“夫人,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并无功夫傍身,此行看起来也必定不会太容易,这……”
夏雪晴倒是叹了口气:“我并非不通事理之人,这诸多危险我自是知晓的。只是清远,只你忧心我,我就不心疼你吗?”
她拉过苏清远的手:
“朝颜宫皆为女子,你行事肯定有诸多不便,定要带个女子随行的。这次山高路远的,我只带了半夏一人过来,她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怎么?真的让她跟着你去?我也不放心啊。”
苏清远瞧着夏雪晴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同去,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说:“那咱们便先说好了,遇事你不得逞强,万事有我。”
夏雪晴闻言,心里面顿时暖烘烘的,她踮起脚,轻轻地在苏清远唇上吻了一下:“是,夫君。”
魇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春桃着一身翠色的罗裙,唇上涂着丹蔻,姣好的容颜和这句诗最是相配。
她跪坐在书案前打理着分舵的事务,细数下来,春桃来朝颜宫也有些年头了,她是个孤儿,在桃花初绽的时候被老宫主捡了回来,自此便一直对朝颜宫忠心耿耿。
不过最近,朝颜宫里出了一件大事。
因着这件事,她这个分舵舵主也不得安宁,整日里呆在流觞楼,就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人。
门外,有一阵细密的脚步声碎碎的踩了过来,来人轻轻的叩了叩门。
“进。”
春桃抬头看着眼前的姑娘,衣服上朝颜花的暗纹,说明了这名女子也是她们朝颜宫的人。
春桃罢了笔:“怎么?人来了?”
那姑娘轻轻咬了咬嘴唇,颇为斟酌了一番,这才为难道:“来是来了,可是……有一个男子相随,这可如何是好?”
春桃闻言,也愣了一下。
宫主下的飞花令上,只说了近日会有人来这个分舵,指名来求见朝颜宫宫主。
但飞花令上并未说明,这人是个男子啊。
“罢了,我去看看吧。”
说完,春桃跟着那个女子走了出去。
这厢夏雪晴和苏清远正坐在雅间里絮闲话呢,春桃就过来了。
几人各自行完礼之后,春桃先开口说话了:“我并不知你二人的身份,但宫主有令在先,你们二人又指名要见锦瑟,那么想来,你们就是我要等之人。”
夏雪晴听完这句话,跟苏清远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下都有些纳闷,怎么按照这个女子的说法,朝颜宫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不成?
不过这个女子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必定还有后话。
“不过二人也需守我朝颜宫的规矩,我朝颜宫内,向来不许男子入内。”
夏雪晴对于这种事早有准备,并无太大意外。反倒是苏清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即就说:“她不会功夫,朝颜宫的这般做法,究竟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