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嫡长孙_作者:虞秋(134)

2020-01-04 虞秋

    说起宫里贵妃,贾母没法说什么,他们这些人还能委屈一二,可宫里的娘娘没了银钱,那可是寸步难行。如今底下的小辈还没起来,可就指望这个大孙女了。

    “咱们家这些情况,你是最了解不过的,你说说该怎么办才好。”

    “依我看,咱们府上的底下人多了些,一个人的活计偏偏三个人做,繁赘的很,小丫头们又是懒的,多是白吃饷的。”家生子又生家生子,府上奴仆早就超出份例规制了。

    凤姐管家多年,对婆子管事儿们仗着辈分资历偷懒耍滑,白吃白喝很是看不惯,但顾忌她们身后站着的人,也不好施展手段,让人恨极。但她却不会一股脑全说出来,府上最信奉“长辈跟前的人代表的是一份体面,正经的哥儿姐儿也不可直接叱责,报了长辈再断。”的就是贾母,她身边经年的老人儿也是最多的,只能徐徐图之。

    “自来大家族里头都是在外头采买人,没有将人发卖出去的,说出去着实不好听。如今留在府上的多是家生子,最是衷心的,不好打发了去。”贾母摇摇头,说:“祖宗说俭以养德,凤姐儿你重新拟了各院的份例,从我这里先来。”

    凤姐儿闻言皱眉,欲开口却被贾母打断:“这事儿稍后再议,玉儿的事儿你先操办着,银钱从我这里出,需要多少,直接问鸳鸯拿。我再进宫一趟,拿准了太后娘娘的意思。”

    凤姐儿不说话了,她可是对贾母的梯己十分好奇,至今也没能摸出个大概数目来,如今县主规制的笄礼说出就出,不知藏了多少呢。    打了春, 盛京就渐渐出现各地来的学子,再过了元宵,就热闹起来。

    明煦在茶楼捧着杯子不松手,寒意料峭, 即便是穿着兔毛大氅, 也觉得有些手足发木。而这些皆是因为对面歪在椅子上的某人, 进茶楼坐窗边也就罢了, 偏要开着窗户。

    感受着呼呼风声,明煦努力忽视周围各式的目光,无奈道:“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华章翻了个白眼, 拎起茶壶倒了一碗茶, 将明煦手上热气冒尽的换下来:“至于么, 像个小媳妇儿似的。”

    明煦嘴角一抽:“你若是真心怜我, 便把窗子关上。”人多眼杂的, 像个蛇精病, 被人套了麻袋也不奇怪。

    华章竟然真的起身关上了, 离会试不过十日, 还是不要浪了,若是因着这个, 让明弟或者自己染了病, 那可就得以死相谢了。

    “真的不住我府上?”明煦认真的确认好友的意见, 华章家中出了点变故, 这次上京来的算晚,离得近的酒楼驿站都是客满,他又是个好享受的。

    “当年在江南的时候你与容实都是无家室的清净人, 我住了就是住了,如今倒是不方便。”华章长叹。

    容实是卿容的字。

    “矫情。”明煦嗤笑。可不就是矫情么, 卿容是一家三口独居在京,主人忙碌,无暇顾及,觉得不方便就罢了。可自己住一个院子,又不愿意去,扯什么高门大宅影响心性,或多生事端。

    “家里在京的铺子不少,随意择一家就好,总不会少了过夜的地儿。”华章不以为意,主人家万事儿方便。

    明煦无语,那你还说个屁呀,刚刚装模作样哭诉一路遭遇凄惨,无处落脚的人是谁。

    “当年都是一起考乡试的,现在咱俩这焦虑难安,望着悬在脖颈之上的刀,盼着落也不是,盼不落也不是,容实那厮倒是自在。”华章不知是不是来的晚的缘故,拉着明煦一直述说心中焦虑,明煦也不好说自己觉得还好,只好由着他折腾。

    “真觉那么难捱?其实只要不落到同进士,还是好的吧。”明煦说。考前焦虑这么严重的么,左右还年轻,胜败兵家常事。

    华章嫌晦气,考前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正要让明煦收回前言,就听见旁边越来越大的议论声。华章坚持坐在二楼大堂,目的就是这个,忙噤声细听。

    明煦敛眉轻笑,转头望向窗外。他这几日已经结束闭关状态,闲来无事总上街走走,便是不刻意去听,也晓得一群人在说什么。

    考前压力太大,传传这一届考生的八卦,再有就是议论会元的热门人选。明煦听了几回,也有了耳熟的名字,像山东此届解元,孔子后人,当代衍圣公嫡孙孔彧,江苏才子,亦是解元的温岐,是比较热门的两个。听说更有私肆开了赌局,不仅赌这届的会元,之后的一甲都有人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