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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几番折腾到刘莘闹起了性子魏郇才放过她。
魏郇将倦怠得迷迷懵懵的刘莘拥在怀里,温言絮语在她耳边嘀咕:“今夜我揍了刘梓那混小子一顿。”
“唔...... 我猜到了……”刘莘迷迷糊糊的慵懒回答,而后想起刘梓对自己先前所求,半阂着眼睑,于黑暗中勾住魏郇的脖子,噥噥说道:“今早我阿弟求我,让我向你讨个请,放孙娴及她母亲一条生路……”
“孙娴...…于此事你做何想法?”魏郇反问。
“她与尚泰翔毕竟是血亲,我自是不会允她与我阿弟在一起。只是……她和她母亲不过一介孱弱妇孺……我想,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给她二人一条生路。”
“就依夫人所言。”魏郇逐鹿于中原,依的本就是德礼服人,他只对强大的对手狠戾暴虐,对老幼妇孺一向是宽厚的。孙娴母女俩没了夫兄庇护,往后讨生活也不易,他又何必为难她二人。
“夫君仁善!”刘莘埋首在魏郇颈窝,亲昵呢喃。
魏郇当即兴奋的凑上来,讨赏,“那夫人对我可有何赏赉?”
“自是有的……”刘莘主动翻身在上,靡靡之音萦绕在魏郇耳旁,“……君既阅我颜,我亦媚君姿……”
缠绵半宿,刘莘醒时,已是艳阳高照,身旁空空如也,魏郇不知何去。
刘莘在婢女的侍候下盥洗了一番,坐在食案上悠悠哉哉进朝食。
听闻刘莘醒来,刘夫人喜笑颜颜的走进来,作为过来人,大方却也略有羞赧的打趣,“来日方长,你这小两口也不悠着点,今日还要赶路回雍州不是。”
刘夫人一句话说的刘莘险些没把口里的粥给喷出来。
刘莘郁闷至极,自打和魏郇在一起后,她在众人眼里的形象真是一变再变,她走的本是端庄典雅的王公贵女范儿,现下都快成放浪形骸之姿了。
瞅着刘莘别扭的神情,刘夫人咯咯笑出声,“还知晓羞赧呐……这也好,下次再见没准就有人喊我姑奶奶了。”
一语,刘莘忽觉伤感起来,四伯母对自己当真是极好的,把自己当亲闺女来疼爱。
刘莘歇下手中的箸,亲昵的靠在刘夫人身上,“四伯母,我会想念你的……”
一句话,说得刘夫人潸然泪下:“好闺女,好好跟魏侯过日子,四伯母看魏侯对你真真是放在心尖上的,不然也不会放过你阿弟和你四伯父……今日一早,将将卯初,天都还是青灰色的,魏侯便将阿梓拉去找晏刺守,让晏刺守带他习武……我看昨晚阿梓挨了魏侯一顿揍,也算是被揍老实了。”刘夫人说完,眼角泪痕未干便又咯咯笑开来。
“魏侯……他把我阿弟揍得很惨?”刘莘小心地问。
“唔,魏侯有分寸,没往脸上招呼,尽照着身上肉多的地方揍,今早见阿梓走路别扭,我便随口问了一句,阿梓说是他姐夫揍的。他那时唤魏侯,姐夫……你都不晓得我那时听闻他这么喊魏侯,我多欣慰。”
刘莘直起身,笑笑,“贱皮子,就是欠一顿打。”
魏郇自衙署回到刘府的时候,刘莘已收整妥当,正在府门外与刘夫人欷歔告别。
刘莘抬眸见魏郇远远归来,身后还跟着满脸大汗的刘梓,起身迎了过去,向着魏郇行了记虚礼便越过魏郇,拉起后面的刘梓的手臂,撩开他袖子,只见手臂上被树枝抽得一条条紫红色的伤痕,纵横交错,甚是打眼。
刘梓见状,还颇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放下袖子,想着等自己阿姊安慰自己几句,哪晓得差点没被自己阿姊一句“打得好”给梗得憋得更伤了。
刘莘好笑的放下刘梓手臂,回眸扫向街面……
与魏郇一道自衙署而来的,还有一辆乌木翟车,车的围栏及扶梯的柱头,以及装饰的花板是以象牙制成,柱头上雕刻着浮云,花板是镂空的,花样简洁大方;车轮中心是以象牙雕镌的玉兰花图案,低调奢华。
车身宽阔,内有一条小案,案上亦镶嵌着金丝图案,高贵而文雅,余下空间铺上了厚实的罽茵,罽茵上铺就着用羊脂白玉制成的凉席,可容纳三五人同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