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车前套了四匹高头骏马,马车辔头亦是镶金嵌玉,无不奢华。
刘莘与刘义、刘夫人及刘梓依依不舍的告别完毕后,含着热泪与魏郇同上了翟车。
随着车轮辚辚滚动,马踏橐橐响起,魏郇带着刘莘向北驶去。
此时也就将将辰时末刻,初夏的太阳已炙热无比。
炎炎烈日,翟车里却丝毫不现热气。刘莘颇是喜爱这辆翟车,若说平日里她乘坐的马车是这年代里的奔驰,那今日乘坐的这辆翟车,那便该是这个年代里的迈巴赫,奢华大气,又沉稳舒适。
刘莘好奇的问:“这车你哪来找的?”
“你落江后,我便命人沿江不分昼夜找你,结果没找着你,倒是让人找到了硕大一棵沉乌木,该木不知已在汉江底浸了多少年,不见腐朽,反更莹润。我便着工匠打造了这辆翟车,想找到你后送给你,所幸,我终是找到你了……你都不晓得那时的我有多害怕……”魏郇说到后面,声色颤抖,一把紧紧抱住刘莘……
刘莘顺从的圈臂抱住魏郇的劲腰,将头依偎入他怀里,
“谢谢你放过我阿弟,放过我四伯父……”
“你我何需言谢。”魏郇说完勾首含住刘莘水嫩嫩的娇唇,一时间翟车里春光旖·旎,含笑帷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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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夏初草长莺飞, 朱萼明鲜。魏郇、刘莘夫妇二人呢一路赏花游水,悠悠哉哉回到京兆郡的时候已是半月后。
自初春刘莘突闻战讯,怫然怒色跑出魏府后,距今已仨月。
魏郇亦离家近四月。
魏老妇人一如往常帅众府卫侯于魏府大门,为魏郇接风洗尘。
刘莘安静端庄的缩在一旁,沉默的扮演着背景板的角色。
却未料一套接风礼完后, 魏老妇人面色一沉,色厉声急对刘莘说道:“刘氏,你随我来。”
语落,拄着檀木龙头拐杖,健步如飞,快速向着中院后堂走去。
中院后堂供奉着魏氏祖宗祠牌,往日里魏老妇人是从不让刘莘踏入中院后堂半步。今天却主动把刘莘领了过去。
刘莘与魏郇对视一眼, 魏郇颔首示意她莫担忧,夫妇二人一同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刘莘甫一进堂门, 魏老夫人便将手中拐杖重重一拄,撞击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沉闷一声巨响, “跪下。”魏老夫人叱道。
刘莘依言恭谨顺从的向着魏氏祖宗祠牌双膝下跪。
下一瞬, 只见一旁的魏老夫人抡起手中的龙头拐杖就往刘莘后背狠狠锤去……
魏郇眼疾手快一把拉起刘莘, 将刘莘拉入怀里, 险险错开。
魏老夫人抡杖力度过大, 一下子失了准头,一个趄趔,身子惯性往边上一倒……魏郇紧忙一手拥着刘莘, 一手长臂一伸撑住了往下倒去的魏老夫人。
魏老夫人面红耳赤的撑着魏郇的手臂站定,疾言叱道:“奉渊,都这般时候了你还护着这个狐狸精……她父亲杀了你至亲;她弟弟与你拔刀相向;她本人害你重病不起……这般风潇雨晦的丧门星,你竟如此护她?!你是被猪油蒙心了吗?今日,我必要好好惩戒她刘氏,你立马给我休书一封,遣她出魏府。魏刘家里定是撞了天煞孤星了,这般八字不合,我魏府容不下任何一名刘家人。”
魏郇静静聆听完祖母这一番怒火腾腾的“肺腑之言”,阂眼轻吁一口浊气,睁开眼,拉着刘莘双双沉沉下跪,语气坚定开口:“祖母恕罪,孙儿做不到。经历了此一番生离死别,孙儿已全然明了孙儿内心所求。刘氏纵有千万般对不起我魏家,但刘氏莘女是无辜的。孙儿悦她,此生唯她不可。祖母若真看不惯她,大不了与她井水河水不相干便是。”
言罢,拉着刘莘对着魏老夫人深深俯身,叠掌贴额伏地,沉沉一拜后,起身拉起刘莘,言语软了下来,再度开口道:“祖母,孙儿疲乏,便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