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_作者:四眼娃娃(556)

2020-01-06 四眼娃娃

    康熙爷一把将案上的奏折挥到惠妃身前,“你好好看吧,胤祉的奏疏!你那好儿子私下召了一帮擅咒魇之术的喇嘛,妄图镇厌太子,谋夺储位!”

    惠妃颤抖地捡起奏折,三贝勒胤祉的字清清楚楚地印在上头,“儿臣上请皇父金安。今逢太子重症,儿臣禁足府邸,不能时时探望,心下担忧不已。此前,巫蛊之说在宫中流传,儿臣本不屑与之为伍。却不想,此腌臜之事竟源于儿臣卧榻之侧。儿臣失察日久,至皇太子深受其苦,还请皇父降罪重责。儿臣日前,得闻于府内管家,言牧马场有一蒙古喇嘛巴汉格隆,自幼习医能为咒人之术。大阿哥知之,常传伊同喇嘛明佳噶卜楚、马星噶卜楚等至府邸行走。儿臣甚为惶恐,无奈不能亲至牧马场,查清真相。特此禀报皇父,以慰太子平安。”

    “皇上,”惠妃身子一软,跌倒在地,顾问行紧忙去扶,却被惠妃扬手制止。

    康熙爷微阖双目,长叹口气,“朕知道你爱子心切,朕也不想胤褆落到今日下场。当初,朕在行宫拘禁太子就有言在先,以图彻底绝了他的心思,让他跳出这个漩涡。无奈,胤褆不愿走上回头路,愈发胆大妄为!如今,是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惠妃撑起身子,跪坐在双腿之上,面目凄楚,“皇上这番话,是要我们母子撞死在金銮殿上吗?”

    “娘娘——”顾问行身子一震,想要提点,却被梁九功拽到一旁。

    惠妃低头轻抚面庞,声音轻落,似乎一点未发现自己所言有何不妥,“当初,臣妾诞下大阿哥,适逢荣妃几次丧子。臣妾怕得厉害,日日抱着胤褆不敢松手。皇上便在寝宫里劝着臣妾,说您一定会保大阿哥平安,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康熙爷缓了口气,静默未语,惠妃又道,“后来,皇上将大阿哥养在内务府总管噶禄的府邸。臣妾知道,皇上是为大阿哥的安全着想。所以,即便一年只能见他几次,臣妾都甘之如饴。待到太子降生,后宫终于有了保清、保成两位阿哥,孩子也才渐渐多了起来。皇上,您还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胤褆跟胤礽,臣妾跟皇后走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

    康熙爷睁开双眼,握在椅侧的手紧了又紧。

    惠妃轻笑了笑,低头抚了抚腕上的玉镯,“臣妾记得很清楚,是在索尼病逝,索额图做大开始。”

    梁九功抽了一口冷气,看向康熙爷,康熙爷稳而不动。

    “皇上需要一个人平衡赫舍里氏的势力,”惠妃双目清远,却没有任何焦点,“荣妃自那时开始便常常抱病,德妃还不成气候,宜妃年轻识浅,即便是孝懿先皇后,也不过是个受母家所制的可怜妃嫔。所以,臣妾和臣妾年幼的保清,被皇上一手推到了明相跟前。”

    “放肆,”康熙爷身子一紧,一手拍在案上。

    惠妃却没有任何退却,“难道臣妾说得不对吗?若没有圣上的首肯,臣妾一介妇孺,保清还没长大,怎么可能越过重重宫墙跟纳兰明珠搅合在一起?您知道,”惠妃眼角湿润,“有多少个睡不着的夜晚,臣妾都在暗暗地想,若是承瑞大皇子在世,我的保清是不是就能和三阿哥、四阿哥一样,做个普普通通的皇子,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朕,是有心遏制索额图的势力,”康熙爷深吸了口气,“但你跟胤褆一步步走到今日,却绝非朕所能料想。若如你所说,承瑞还活着,荣妃绝不会和你一样。”

    惠妃轻声一笑,摇了摇头,“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胤褆落得如今的罪名,想是这一生都没什么希望了。臣妾如今,只是想皇上顾及些往日的情分,给保清留下一条命。也算当初,皇上在延禧宫劝慰臣妾的话,没有食言。”

    康熙爷偏头看了看一地的奏章,寝殿内又是一阵沉默。

    “罢了,”康熙爷扬手,让顾问行把惠妃扶了起来,“为人父母,心疼子女的心都是一样的。”

    惠妃抿了抿唇,鬓边的步摇轻轻晃动,俯身行了一礼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十一月初八,四爷府

    傅鼐从苏和泰处得到消息,匆忙往东小院禀告四阿哥,“主子,皇上今早下令将蒙古喇嘛明佳噶卜楚、马星噶卜楚、巴汉格隆与直郡王府护卫啬楞雅突等锁拏,交刑部侍郎满都、御前侍卫拉锡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