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的身份暴露,沈清然的两头牛,以及死去的那些鸡鸭的来历,就更加说不清了。
薛匪风想起客栈里,扮演堂兄的沈清然口齿伶俐地争辩他是为了沈清然好,才骗他那么种田。
顿时有些好笑,那现在呢,又该怎么圆?沈清然智商正常,甚至说,能编出这么一套完整谎言不亦乐乎的人,脑子还很好使。
两块土豆掰开种两亩,究竟图什么?
谎言的一个链节断开,迅速暴露出内里的全部,薛匪风却没有追问沈清然,他宁愿自己查。
薛匪风怕他们一言不合就分道扬镳。
沈清然醒的时候,肚子早就叫过三回了,薛匪风给他清理了身子,换了衣服,给手指涂上兰花膏,备上茶水点心,坐在床边等沈清然睡醒。
将军他发誓过程中没有看不该看的地方。
就是耳朵他不知道为什么红了一个早上。
沈清然睡醒,看见薛匪风,啥也没想,先拉着他的手,委屈地趴在他腿上跟他要吃的。
“大包子。”他写道,仍然十分随意地逮哪写哪,比如薛匪风的大腿。
写完才发现有点尴尬。
习惯一时难改,他明明能说话了,倒像是没脸没皮地故意假装哑巴。
“我、我不是……”沈清然结巴地解释,“馒头、馒头就行。”
薛匪风想起自己看见的,沈清然饿得吃土的样子,瞬间心疼。上次出门,他给沈清然屯粮,把沈清然气得河豚似的,脸颊鼓鼓的,好像很冤枉他。可是他只离开一会儿,沈清然连土都吃,这让他怎么放心得下!
“你想吃什么都行。”他端来一盘子点心,琳琅满目,看得沈清然眼睛都花了。
怎么更像薛匪风给他当小媳妇呢?
第39章 第 39 章
沈清然矜持地拿了一个素包子, 眼睛在精致的杏花糕上面看了又看。
他现在就是一地主家的长工,欠着钱,种田还债, 虽然地主老爷心地善良, 对他和颜悦色, 但沈清然觉得自己一定要有长工的自觉。
不能吃太好, 不然欠的越来越多,早晚要签卖身契。
沈清然又看了一眼杏花糕……好像卖给薛匪风也没什么?薛匪风也不能怎么压榨他啊!
薛匪风看出沈清然更喜欢盘子里的杏花糕,这样生疏的举动让他皱了皱眉, 夺过沈清然手里的包子顺手塞进嘴里, 给他一手放了一块鹅黄色的软糕。
债主怎么能吃他吃过的包子!沈清然手里抓着两块糕点空不出手来,心里一急, 扬起下巴想把包子叼回来,像一只失了准头的小奶狗,啃到了薛匪风的下颚。
沈清然惊住,咽了咽口水,由于太过慌张, 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地在耳廓里回荡,薛匪风也听见了。
“……”薛匪风最遗憾的就是自己嘴里塞着一个包子,吐出来不行,也轻易咽不下去, 不能口头调戏, 也不能直接亲过去。
果然一口吞半个包子的习惯不好。薛匪风默默记在心里, 伸手捏了捏沈清然的脸蛋, 用了些力气,捏出了两道绯红的印记
“我、我饿了。”沈清然自言自语了一句,低下头小小咬了一口香甜的糕点,他伸手擦了擦薛匪风脸上的口水,“没有故意咬你。”
薛匪风郁闷地嚼着包子。
以后不来这家店了,包子皮又厚又劲道,等他终于咽下去,沈清然已经状似认真地在吃东西,目不转睛地盯着糕点,好像再说什么都不合适。
将军扼腕。
薛匪风伺候完沈清然吃饭,一连问了三句“不再吃点吗?”
沈清然诚惶诚恐地又加了一个肉包,他其实不饿了,但是薛匪风一副不满的样子,好像不再吃一口都是罪过。
咬了一口,就是在吃不下,只要肚子饱了,吃东西也很累的好吗?沈清然灵光一闪,把包子递到薛匪风嘴边,“你吃。”
沈清然讨好地看着他,忽闪忽闪的眼睛里全是薛匪风的影子。
薛匪风无法拒绝,一个又一个。
然后沈清然也一连问了三句“不再吃点吗?”把薛匪风气得,果然这个小骗子没安好心。
李家村与世隔绝,比外面更加安全,薛匪风派人长期在山道出口的地方盯着,有可疑的人进来,立刻抓了审问,绝不允许薛厉风的人踏进李家村一步。
他们带了驴车出来,回去时可以多买点东西。媳妇忽然变成男的,衣服就要重新买。
薛匪风昨天给沈清然换了一次衣服,虽然没敢仔细看,更没敢上手摸,可是沈清然那一身娇贵骨肉雪白肤色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想想便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