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尽管放心回去看二嫂,余下的事我会替二哥办妥。”楚恬特别体贴的站出来应承说。
六弟办事他自然是一百个放心,只是,“如此,太辛苦六弟了。”
“二哥就别磨蹭了,快回北宸宫找二嫂去。”楚恬催促说。
太子把心一横,也顾不得身为储君的仪态,转身一溜小跑,简直把“归心似箭”“思之如狂”这些词,表现的淋漓尽致。
张北游望着太子绝尘而去的背影,不禁“啧啧”两声,“又想骗我成亲。”
楚恬拍拍他的肩膀,“怎么,终于想通了,打算成亲了?”
张北游不肯接这话茬,只道:“我好想我妹妹,我要找我妹妹说话。”
不想,却被楚恬一把拉住,“瞧,你妹妹正与她亲哥哥说话呢,你先别去扰了他们。”
张北游望过去,见云栖的确正与劲装青年安知易凑在一处说话,看起来很亲近的样子。
张北游却不吃醋,反而有些得意的跟楚恬说,“知易小时候我也抱过,我还教过那小子爬树上房呢。”
楚恬忍不住白了张北游一眼,“你怎么好的不教人家。”
张北游咧嘴一笑,“这殿下就不懂了,若不是我当年教知易爬树上房,知易如今能练就出这么好一副身板来吗?你瞧那手臂,瞧那腰……”
“成了成了,你有在这儿胡说八道的工夫,倒不如追上我二哥,去北宸宫给我二嫂请个平安脉,旁人去瞧,二哥怕是不放心。还有四哥那边,也劳烦你去看一眼。”楚恬说。
“什么劳烦不劳烦,说出来怪生分的,我这就去。”张北游边说边背起诊箱。
“还有。”楚恬往云栖那边望了一眼,“我不太放心云儿的身子,回头也给云儿瞧瞧吧。”
张北游点头,“我先去开阳殿瞧瞧四殿下,再去北宸宫给太子妃请平安脉,咱们稍后在北宸宫会和。”
楚恬点头,“辛苦了。”
张北游冲楚恬摆摆手,便转身向殿外走出。
没走出几步,张北游忽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殿下,对不住。”
楚恬不明所以,“好好的,这是说的什么话。”
张北游垂眸低首,“当年怪我医术不精,竟没瞧出昭仪娘娘是被人下毒所害。”
楚恬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张北游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我怎么会怪你,我不许你多想。”
张北游微微点了点头,凝重的神情多少松快了几分。
他重新背紧了诊箱,转身朝殿外走去。
“我听六殿下说,妹妹入宫那年意外磕伤了头,入宫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安知易说着,不由得抬手轻轻摸了摸云栖的头。
就在安知易的手,触碰到她头顶的瞬间,无数记忆如海潮一般向云栖涌来,她一时不知该说是她得到了原主的记忆,还是她终于想起来了。
这如亲身经历过一般真实的记忆,让云栖觉得她就是安知昀本尊,并非一个魂穿过来的人。
或许魂穿之前的那一切,才是意外,才是大梦一场。
不觉间云栖已经泪流满面,她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哥哥,“我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我想起爹爹过世后,娘亲便带着我和哥借住在舅舅家。一日,爹爹的一个旧友郑叔叔找上门来,见我们生活窘迫,哥连学堂都上不起,郑叔叔便请求娘亲允许哥跟他走。
郑叔叔说,哥身为罪臣之子,不能参加科举,如此便很难出人头地,有个好前程,便不可能达成为父洗冤的心愿。郑叔叔要哥随他去北关,去军中,说会好好培养哥,让哥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
安知易望着云栖,双眼也红了,“当时娘亲叫我自己拿主意,我虽然舍不得娘亲和妹妹,但为了能有出息,能为爹爹洗刷冤屈,也为了能让娘亲和妹妹过上更好的日子,我决定随郑叔叔一道去北关。
去到北关安顿下来以后,我每月都会给娘亲和妹妹写一封家书,可我却从未收到娘亲和妹妹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