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答的?”
云栖如实说:“我就说我是个忠仆,一仆不侍二主,我不能去殿下身边当差。”
赵姑姑听后,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这就是云栖能说出来的话。
“六殿下怎么说的?”
云栖嘴一瘪,“姑姑不是说就问一句,这都问了三句了。”
“那我不问你了。”赵姑姑松开云栖,“我回头问六殿下去。”
“别呀别呀。”这下换云栖拉着赵姑姑不松手了,“姑姑问吧,我什么都说。”
赵姑姑一副既然你那么想让我问你,那我就勉为其难问你几句的样子看着云栖,“我刚才问你的,六殿下听你说不愿意以后,是怎么说的?”
云栖乖乖回答:“六殿下说他会对我很好很好,又问我当真不愿去他身边当差吗。我说……我就问六殿下,若哪日吴才人不需要我了,殿下肯不肯收留我。六殿下他说好。”
这两个小家伙可真是……赵姑姑忍笑,正要问一句然后呢,就见云栖转身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赵姑姑连忙追到门口,“你干嘛去?”
云栖应了一声,“洗脸。”
不行,她的脸实在太烫了,像着了火一样。
她得赶紧打盆清凉的井水上来,给脸降降温。
云栖不只脸烫,耳朵也发烫。
从前听人说过,耳朵发烫就代表有人在念叨你。
是六殿下吗?云栖捂着嘴笑。
她没有高兴,完全没有。
楚恬的确是在念叨云栖呢。
晚膳后,楚恬照例会去书房读一会儿书,练几张字。
今日刚到书案前坐下,他的目光就被案上盛放墨锭的锦盒吸引了去。
这锦盒就是很寻常的一个锦盒,之所以能吸引楚恬的目光,是因为锦盒上印的是祥云的纹样。
常寿捧着刚沏好的茶走进来,一进来就见他们殿下捧着个锦盒,一边傻……不对,是微笑一边轻声唤“小云儿”。
常寿走上前,冷静地将茶放到了书案上。
没什么大不了的,习惯就好。
就是苦了云栖姑娘,被他们殿下这么念叨,耳朵怕是要烫一晚上了。 第二日午后, 在向吴才人报备过以后, 云栖便与赵姑姑一道提着满满两食盒糕点,出门去了永宁轩。
含冰居和永宁轩虽同在西苑, 却一个在西北方, 一个在东南方,隔得着实有些远。
好在赵姑姑对行宫的地形极为熟悉,知道一条近路。
两人溜着宫墙底下的阴凉,一路低声说笑, 很快就到了。
赵姑姑这阵子每日都来永宁轩送糕点,与永宁轩的人也都算相熟。
看门的小太监见赵姑姑来了, 连忙迎上前, 和气又亲热的跟赵姑姑道了声安。
赵姑姑掀开食盒盖, 从里头取出一个不小的纸包, 塞到了那小太监手里,“拿去分着吃吧。”
小太监捧着那包糕点, 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总是吃姑姑的东西……外边日头大, 您快请进,快请进。”
说完, 连忙让开身子, 请赵姑姑进去。
赵姑姑冲那小太监笑笑, 便拉着云栖往里走。
“这位是?”那小太监看着云栖, 略带好奇的问, 却因为人是跟赵姑姑一同来的, 所以并没有要拦着不让进去的意思。
“这是云栖,我徒弟,她今日是专程过来见……”
“噢!我知道你!”还没等赵姑姑把话说全,那小太监就一脸惊喜地望着云栖道,“你就是容悦总提起的那个恩人。容悦经常跟我们念叨,说那日她遇上个大麻烦,若不是你仗义相救,她早就被抓去静室打死了。云栖姑娘,你好呀。”
看来容悦与永宁轩的人相处的很好啊,云栖想,否则也不会随随便便跟人家说这些事。
而从这个小太监待她的态度来看,容悦在永宁轩的人缘应该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