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与这个小太监的交情不错。
主子好,与一处当差的人也相处融洽,想来容悦最近应该是过的不错。
“不知公公如何称呼?”云栖问。
那小太监一笑,“你喊我冬青就行。”
“冬青公公好。”云栖冲冬青一礼,“不知能否请公公帮我给容悦带个话,就跟她说,我来了。今日若能与容悦见上一面,说几句话,改明儿我一定亲手做了糕点,答谢冬青公公。”
冬青连忙应道:“云栖姑娘客气了,这个时辰我们主子还在歇午觉,容悦他们没差事可当,应该也都在屋里歇着。你跟赵姑姑先去后院的小厨房把糕点放下,我叫她去后院找你。”
真是个和善又好说话的人呐。
云栖又朝冬青福了福身,“有劳冬青公公。”
“不客气。”冬青冲云栖笑笑,又望向赵姑姑,“我去找容悦,就不送姑姑去小厨房了,左右姑姑来了不少趟,早就认识路了。”
赵姑姑点头,交代说:“那纸包里是糯米凉糕,天气热,糯米做的东西不好存放,最容易变酸。你趁早吃,别让它隔夜,否则只怕要吃坏肚子。”
“嗳。”冬青连忙应下,揣好了糕点,便匆匆往西走了。
在目送冬青走远以后,云栖才忍不住跟赵姑姑说:“方才那位冬青公公好和气呀。”
“永宁轩的人性子都挺和软的,尤其是那个李娥,人长得软和,性子也和软,待会儿你见了就知道。不过,你可得仔细你的脸。”
云栖不解,只是跟姑姑去小厨房见一见永宁轩管厨房的李姑姑,为何要仔细自己的脸呢?
“姑姑,我为何要仔细脸?”
赵姑姑笑而不答,拉着云栖就往后院小厨房走。
赵姑姑诚不欺她,那位李娥李姑姑,果然如赵姑姑所言,长得很“软和”,也长得很白,无论远看近看,都很像刚出锅的大白馒头。
或许更像天上飘得一团白白的云朵。
李姑姑的性子也如赵姑姑说的和软,自见到她俩脸上就一直挂着笑。
不是客气的假笑,而是笑得合不拢嘴的真高兴。
至于赵姑姑叫她仔细自己的脸,云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李姑姑似乎很喜欢揉人家的脸,听说她是赵姑姑的徒弟,就立刻把她拉到跟前好一通端详。
一边夸她长得好看,一边说羡慕赵姑姑能有这样的徒弟,再就是不停地揉她的脸。
李姑姑的手肉乎乎,软绵绵的,这样一双手揉在脸上,并不让人觉得难受,反而还挺舒服,像按摩似的。
可是却会让人产生些许的羞耻感。
就好像回到了被各位长辈,各种摸头揉脸的年幼之时。
再加上李姑姑一口一个小乖乖地叫她,云栖的脸没被李姑姑摸红,倒是羞的很红。
她一个劲儿地朝赵姑姑打眼色,这位李姑姑实在太热情,你徒弟我快招架不住了。
见云栖和李姑姑头回见面,就这么亲近,赵姑姑正吃味,见云栖向她求救,心里还挺高兴。
于是,立马跟李姑姑说:“昨儿你不是跟我说,你做的玉笋蕨菜总是略带着些涩味,我知道一个法子,能彻底去干净笋和蕨菜自身带的涩味,要不要我教你?”
李姑姑听了这话,果然立刻停手,放过了云栖已经通红的小脸。
她眼睛瞪得溜圆,一脸惊奇地看着赵姑姑,“素日那样小气的人,竟肯教我一手?”
被当面说小气,一般人都会不高兴,可赵姑姑却面不改色。
她承认,她就是很小气。
她很少把自己在烧饭做菜方面的心得分享给别人,更不会把自己的独门秘方传授给别人。
自然,云栖这个徒弟例外。
但赵姑姑并不觉得这种小气有什么不对。
自己千辛万苦钻研出来的成果,日积月累悟出来的经验,为何要平白付与他人?